他们当然能够继续抵抗,直至盼来友军解围,只是……,周边的晋军弓箭手已经引弓待射。挤在极小区域内的楚军被箭雨覆盖,一次覆盖的面积绝对不会小,晋军弓箭手覆盖四五次就要让他们从心理防线崩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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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小白下车走向薳启强。
这是在干什么?
薳启强要是突然暴起,能不能挟持住楼小白,要求晋军撤围?
讲实话就是,薳启强真的能够挟持楼小白的话,还真的可以迫使晋军撤围。
只不过,楼小白的武力值不低,再来就是薳启强多少要脸。
公开喊出要投降,再反悔,甚至做出更恶劣举动,类似的事情其余朝代或许稀松平常,春秋时代的贵族却做不出来。
所以了,薳启强主动将佩剑递到楼小白手上,楼小白掏出一块玉递给薳启强,双方完成了交换,战场上的受降仪式也就完成了第一步。
第二个步骤是,楚军自行收集旌旗,出代表将旌旗交给晋军的代表。
然后就是,楚军自行解除武装,排好队跟随晋军的押解人员前往指定地点了。
这六千左右的楚军投降,加上之前取得的战果,楚军丧失的战斗人员约是一万一千左右。
出战的楚军一下子失去五分之一的战斗力,怎么都算是伤筋动骨的程度,等第一“彻”和第二“彻”投降的消息传过去,对楚军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。
不久之后,楼令得到了楼小白的汇报。
彼时,楼令恰好跟魏颗完成碰头。
“楚军的后续部队正在被袭扰,一时半会无法增援上来,我们尝试吃下楚军的第三‘彻’部队!”楼令进行提议。
魏颗得知第一“彻”和第二“彻”的已经投降,精神肯定大振,应道:“唯!”
两军交战,战场的宽度就是晋军与楚军的营寨,约有八里左右;长度则是左右两边的纵深,很难说到底该有多长。
涉及的交战范围约有五六十里的方圆,头尾相顾的话,再怎么急切行军,多少要耗费两刻钟左右。
战场之上,可不是想怎么调动就怎么调动,己方需要让出空间,同时敌方不会眼睁睁看着,到底花费多少时间才让部队抵达位置,或者最后能不能抵达,其实是没有一个准数的。
子重没有立于巢车之上,哪怕他站在巢车上,交战场地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土,很难看清楚某个局部正在发生什么事情。
那么就是,楚军的第一“彻”和第二“彻”被晋军吃掉,子重暂时并不知道相关的事情已经发生。
子重所能够看到的就是己方的第三“彻”被拦截,尤其是晋军有合围己方第三“彻”的意图,其余部队也在遭受晋军马队的袭扰。
“那些是狐氏的人吧?”子重问道。
蒍以邓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没有听说狐氏回归晋国,倒是听说狐氏与楼氏走得很近。”
楚国可以向蛮人部落发出征召。
晋国自然也能够邀请狄人助阵。
楚国与晋国分别召唤蛮人和狄人,情况有别于秦国直接跟白翟结盟。
秦国跟白翟结盟是一种地位平等的关系,讲实话就是很丢档次,甚至可以说是丢了众诸侯的脸。
晋国或楚国征召蛮人或是狄人,无疑是站在强势地位的一方,不说长不长脸的事情,怎么都算不上丢人。
“很恶心啊!”子重说的是狐氏马队跟狗皮膏药似得,伤害性不大,制造的麻烦却是很严重。
当前没有“兵贵神速”的说法,相关的军事理念却是一定有。
楚军的第一“彻”和第二“彻”为什么会被晋军包围,不正是第三“彻”无法及时抵达位置吗?
蒍以邓还是一脸的若有所思,低声说道:“我们应该学一学。”
当前的楚国并不缺马。
看一看狐氏那些人,看着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装备,无非就是骑马一直转场而已,想组建类似的部队对楚国来说并不难。
这里是蒍以邓想得太简单了。
一样的兵种,有着数之不尽的用法。
同样的一支军队,不同的人指挥起来,发挥的战斗力都会存在区别。
运用袭扰这种战术,远比打正战更考验领兵者的指挥艺术,过于讲究灵活多变,真不是谁都能够玩得转的。
比如说谁都知道“十六字真言”,为什么就那一位玩得出神入化,其余人总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什么十六字真言?就是:敌退我进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。
别看只是十六个字,里面涉及的学问可就大了!
包括后勤维持,对兵源的挑选,熟知地域,等等的优势。
简单来说,己方战士经受不起长途奔波,没有坚定的意志,对当地的地形两眼抹黑,敢那么玩有多少部队都不够丢的。
最为关键的是什么?要有当地人的支持,能够及时补充兵员!
“什么!?”子重刚刚得到消息,己方的第一‘彻’和第二‘’彻被逼投降了。
那个时候,楚军的第三“彻”有被包围的危险,哪怕后续有援军增援上去,交战态势明显对己方不利。
本来在思考是不是应该鸣金的子重,不再有任何的犹豫,下令道:“鸣金收兵!”
鸣金声从楚军后方传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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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鸣金声响起的时候,楚军自然是步步后退,当面的晋军一直追到双方间隔五十步不再追击了。
“可惜。”魏颗一脸的懊悔。
刚才,魏颗负责率队包抄后方,迂回到侧翼要攻上去,楚军鸣金了。
魏颗当然可以选择从楚军侧翼杀进去,可是面对归心似箭的楚军,那样做一定要逼得楚军死战,魏氏哪怕扛住都会损失惨重,别说有被包围消灭的危险。
所以了,魏颗尽管很想试一试,还是眼睁睁看着楚军完成撤退。
再一次碰面的时候,魏颗对楼令请罪,也说清楚了缘由。
“没有下一次了。”楼令说得是魏氏保存实力的心态。他注视着魏颗,说道:“有这种心态,下一次谁输谁赢呢?”
魏颗只能表态,说道:“下一次,由我家来担任主攻!”
如果一个集体里面各怀鬼胎,能够不打最好别打。免得更多的精力用来提防“自己人”,搞得被外部的敌人占大便宜。
楼令深深地看了魏颗一眼,脸上泛起笑容,说道:“楚军不敌退兵,我们今天赢得毫无争议。”
魏颗脸上也出现笑容。
楼令喊来几个人,吩咐道:“寻找伤员,收集战利品。”
那一句话传开,战场上的晋军确认是己方赢了,到处都爆发出欢呼声。
现在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一个多时辰,部队自然不用快赶回营。
另外,天晓得楚军会搞什么,楼令索性也就让部队列阵待命。
一直到傍晚时分,楼令才下令部队归营。
此前,战场上该收拾的人或其余物品已经处理了。
楼令和魏颗来到中军大帐,他们刚走进去,里面的众人站起来。
那一刹那,不知道多少人出声问候楼令或魏颗,问候楼令的人占了多数。
几位在场的卿大夫也站起身来,只不过没有开口说话。
这是个什么情况?
不说晋人太现实,哪里的人会不尊重强者,尤其是强大显示在国战状态下?
“你让我很紧张啊。”郤至打趣楼令。
晋国下军与楚国左军打得怎么样,太具体的东西不好说,楚军第一“彻”和第二“彻”覆灭,第三“彻”伤亡超过三分之一,有去观战的人都能够看见。
在楼令的指挥下,一天消灭和俘虏了过万的楚军,且先不提下军的伤亡情况,只论子重承认不敌下令鸣金这一条,无疑证明楼令是可堪大任的!
“这才刚刚开始。”楼令一语双关。
新军可以加把劲,打出更辉煌的战绩。
今天打出来的战绩,未必是下军最辉煌的战绩。
“你看看中军将的表情。”郤至有足够的理由揶揄。
楼令扭头看向栾书,第一眼看到的是栾书多少有些脸色阴沉,眨眼间变成笑容可掬与自己对视。
“这个老银币坏着呢。”郤至倒是不觉得栾书敢冒着大不违在国战时期搞事。
楼令知道栾书被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,心想:“是该防着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