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都城之后,由于当前情况特殊的关系,楼令第一时间谒见了国君。
“没想到,君上的精神竟然不错?”楼令当然见到了晋君獳,讶异晋君獳不止气色有所恢复,行动方面也自如了。
这个跟楼令离开“新田”之前可完全不一样。
去年,楼令离开的时候,当时的晋君獳不说气若游丝,无论从身体状况还是精神层次,两者其实都显得比较糟糕。
只不过,楼令能够看得出晋君獳还是比较气虚,稍微走上半刻钟就会乏力的样子。
哪怕晋君獳是这般样子,看着跟病入膏肓显然是不相符合的。
“所谓‘扁鹊’便是一群庸医。”晋君獳身坐蒲团,后背靠在寺人特地搬来的墩椅上面。
那种墩椅并不是椅子,它是一种拱门状的工具,可以坐扶着,也能够坐倚着,更能够靠着成为半躺模式。
楼令对晋君獳将“扁鹊”组织的医匠视为庸医,只能说不做任何评价。
那不过是晋君獳从“扁鹊”组织的医匠处得到最坏的消息,打从心里不肯相信,再从各方各面进行排斥,给出的一种带有非常强主观的结论。
“君上无恙,真是大喜之事。”楼令心态复杂,大体上还是认为晋君獳留有希望对大家都有好处。
真的不要奢望一个人将要死了,心态方面还能够不起任何变化。
有一种生物在临死前最为可怕,他们被称呼为君王。
历史长河之中,多少君王为了避免死亡,干出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?
不求长生的君王,他们在死亡之前必定会给继承人扫清障碍,少不得制造出各种血雨腥风。
所以了,君权极重的国度,一旦老君主得知自己将要死亡,臣子们就该瑟瑟发抖了。
有过被宣判死亡日期经历的晋君獳变得极其敏感,心思敏感带来的是观察人更准。
晋君獳能够看出楼令是真的大大松了口气,不由露出了真实的笑容,说道:“你与郤氏相熟,近期寿曼与郤氏多有矛盾,你尝试从中转圜。”
楼令苦笑着说道:“臣虽然与郤氏相熟,仅与新军佐说得上话。再者,臣便是与郤至相熟,哪来的资格在工资与郤氏之间转圜呢?”
晋君獳却是说道:“不,你有这个资格。”
这倒是让楼令听得愣住了。
“司马制定军律,全程参与扩军,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扬天下了吗?”晋君獳在审视楼令,观察楼令到底是谦虚,还是楼令不愿意为君主效劳。
楼令半分茫然,半分迟疑地说道:“若说名扬天下,臣早已经依靠武功名传列国。颁布军律与实施扩军,众诸侯……”
“众诸侯在打探军律内容,亦是有心扩军。”晋君獳说着突然有些气喘,致使周边的宦官变得神情比较紧张。
这一幕被楼令看到,努力不使自己的表情有明显变化,心里则是不免会多加猜测的。
“寡人乏了。”晋君獳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疲惫,对着楼令挥了挥手,等楼令行礼,才说道:“你且去拜访寿曼。”,说着看了身边的宦官一眼,用眼神给出指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