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混战的状态之下,真的没有真正的赢家,比的仅是哪一方的损员较少罢了。
有些气喘的楼令看到巢车之上没有了人影,暗骂了一句:“耽搁的时间太久了!”
不过,齐军的大纛仍旧被高高竖起。
楼令知道不能继续耽搁下去,对着众多袍泽喊道:“随我前往缴获大纛!”
周边的晋军轰然应:“诺!!”
这一路上去,只有散散落落的小股齐军尝试前来阻拦,他们的阻拦非但没有功效,甚至都耽误不了楼令等人的太多时间。
等着来到齐军大纛之下,楼令丢掉了手里的盾牌,抱住旗杆用力一拔,直接就将旗杆拔了起来。
“楼令!!!”
楼令听到喊话声,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,一看直接大喜。
“齐卿?勿跑!令有一块美玉奉上!”
本来因为要失去大纛而愤怒的国佐,他听到楼令那么喊,什么怒气瞬间消失,很干脆地撇开脚丫子就跑。
楼令既然看到了国佐,怎么可能放过呢?
现场就出现了那么一幅画面,抱着大旗杆的楼令领着一队人在追,国佐则是带着一帮人在溜。
外围的人看到那副场景,很多人揉了揉眼睛。
他们看旗杆就能知道有多重,别说旗杆的长度超过五米,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抱起又粗又长的木杆,别说是抱着快速奔跑了。
楼令奔跑的速度并不慢,期间遇到前来阻拦的齐军,抡起旗杆就是横扫,谁被扫中都直接倒飞出去。
跟随的晋军看到主官勇猛成那样,并发出百倍的勇气,身上的疲劳大部分消失,挥动武器更加有力。
这就是勇将的作用,以自身的勇猛激发麾下士兵的勇气,使得他们在振奋之下将十成的实力发挥出十二成。
楼令一直在拉近跟国佐的距离。
因为国佐一直是在逃跑的状态下,导致这一边战场的齐军也就失去了指挥,哪里需要增援而没有得到支援,哪里的部队暂时无事可做变成存在形式的部队。
这样一来,战局慢慢被晋军扩大优势,大有击溃这一支齐军再占领营盘的趋势。
楼令跑着跑着,看到左边一名袍泽身上有带着弓箭,喊道:“将弓和箭给我。”
这名晋军没有半点犹豫,将弓箭一块奉上。
楼令丢掉旗杆,换成挽弓的姿势,瞄准国佐的右小腿射了一箭,看都不看结果,拆掉大旗杆,拿着小旗杆就跑向国佐的位置。
那一箭准确命中国佐的小腿,疼得他额头一直冒冷汗。
在楼令接近时,再一次遭遇到齐军猛烈的反扑,只是他并非一人独自上前,有近百没有掉队的晋军一直跟着。
短暂的拼杀之后,楼令站到了国佐的面前,笑呵呵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,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国佐说道:“令知道这一块不配送给齐卿,只是请齐卿收下。”
齐国的卿大夫跟晋国的卿大夫不一样。
晋国的卿大夫有固定的军衔,也就是军将或军佐。
齐国的卿大夫比晋国卿大夫要多得多,只是齐国的卿大夫不像晋国卿大夫会有固定军衔。
“怎么,齐卿要拿石头丢我吗?”楼令看到国佐手里捏着一块石头。
前面那一战,高固不是拿石头砸人吗?对于齐军来说是一件鼓舞士气的事情,在晋军这边则纯粹是一件笑话了。
国佐松开了紧握的石头,抽搐着脸颊,说道:“令大夫知道玉配不上我,怎么还递上来呢?”
楼令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废话,快步上去将玉强塞在国佐手里,又将国佐给单手夹在腋下,大喊:“我已经俘虏齐卿!”
在场的晋军爆发出欢呼声。
看到这边场景的齐军,他们则是露出如考丧妣的神情。
楼令看到国佐在大喊大叫,干脆一拳将其打晕。
随后,楼令将国佐夹在腋下,一边移动又一边让齐军投降。
那些齐军看到国佐被俘,己方的大纛也被楼令拿在手里,稍微迟疑也就投降了。
正在指挥的旬庚还是在多数齐军投降后,才知道楼令将国佐俘虏,并且楼令还缴获了齐军的大纛。
那一刻,旬庚脸色呆滞地对士燮问道:“我们胜利了?”
士燮的表情好不到哪去,倒不是说脸色难看,主要是感到难以置信,应道:“是啊,我们胜利了。”
他们本来都打算撤退了,结果只是打了两次大规模交战,然后楼令却是俘虏国佐,并且有约三万齐军投降,再算上战死或失去战斗力的齐军约有两万,齐国还有多少继续打下去的本钱和信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