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目前的行价中,一壶三十支箭的价格平均为两升粟米,讲实话就是贼贵。
五千弓箭手射一轮,五千支箭就是三百多石的粟米。
一次会战之中,怎么可能只射一轮的箭。
五千弓箭手在一场会战期间,消耗四五万支箭矢才是常态,那该是等于多少粟米?
所以了,要是穷的话,真不适合配置太多的弓箭手。
指挥交战的郤武并没有顺势追击,逼近到齐军营寨前方百米就回转,再逼停崩溃状态的齐国庶人,开始比抓猪更容易地抓俘虏了。
那是大实话,抓猪可不好抓,乃至于有被创伤的可能性。面对失去作战意志的敌人,威慑状态下让他们排队再自己捆上绳索几乎不存在难度,更没有翻车的可能性。
这一场胜利不值得晋人欢呼,实际参战的晋军却是非常高兴。他们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击溃出战的七千齐国庶人,收拢了接近两千的俘虏,压根就是白赚了一笔。
出现结果的交战并不会影响到双方阵营的士气,理由是无论哪一方的正规军,他们一致都不觉得打赢一帮业余选手,会对战局起到什么影响。
打完之后,各自风轻云淡的散去,受伤的只有不该出现在战场却又出现的齐国庶人。
出战又侥幸没有死亡的齐国庶人,他们历经一场生死危机之后,看上去并没有被吓破胆子,一个个唾沫横飞地向没有参战的庶人各种吹嘘。
那种场面要是被晋国高层看到,一定会不寒而栗吧?
得胜而归的郤武并没有得到什么赞扬,不少同僚在羡慕嫉妒中各种调侃,搞得他很不好意思。
“一千两百奴隶到手了?”楼令在人多的时候没有凑上去,人差不多散了才凑近。
郤武面对楼令的调侃发出一阵“哈哈哈”的大笑,说道:“我怎么看你很羡慕啊?”
楼令直接点头,说道:“我是很羡慕啊。”
抓到接近两千的俘虏,按照规矩要先交给主将,主将再交给国君,最后国君留下其中的四成,六成返给抓到俘虏的人。
郤武其实无法全部吃下,他必须给参战的人分润,要不然下一次队伍可不会令行禁止,乃至于有人敢朝他背后射箭。
这时,有人过来召唤楼令,说是郤克让过去。
郤武笑着说道:“该是我羡慕你啊。”
这纯粹就是调侃了。
能够以庶出的出身成为下大夫,后面干脆成为中大夫,屡次出征还能够领兵,多少家族的庶子才有郤武的这种福分?
不过,郤武发现人才愿意举荐,难怪可以取得当前的成就。
楼令过来郤克这边,有段距离就看到郤克等人在准备出行。
“外出与齐军主将会面,你速速准备,快些过来。”郤克说道。
楼令回到自己的营帐,在一众随扈的帮助下披甲,取来强弓与足够的箭矢,很快就返回郤克这边,再一起出发。
他们出了军营之后,会合孙林父的队伍,随后来到一个山脚下。
抵达的时候,他们并没有登山,待在原地等待,一直等到高固过来。
“晋卿。”
“齐卿。”
“卫卿。”
“齐卿。”
尽管正在打生打死,双方却是表现出了贵族该有的素质。
只不过,郤克还记恨上一次在“临淄”受到的羞辱,只是跟高固互相问候,后面就是维持一张臭脸了。
倒是孙林父一点不介意卫军才被齐军暴打,上山的时候跟高固有说有笑。
来到山顶,借着海拔高度游览,两个阵营的营寨能够尽收眼中,周边的山川地貌也能瞧个仔细。
随行人员开始布置场地,准备等一下用作会谈的正式场合。
楼令就站在郤克身边,听到惊呼声瞬间持弓搭箭,转身看到有人被草丛里扑出来的老虎压在身下啃咬,心里诧异的同时,手上一点没有耽误就是射出一箭。
箭矢准确命中那头老虎的一只眼睛,以至于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软倒在地,遭到压在虎身下面的人却是没有挣扎,显然是在虎口丧生了。
“竟然没有事先派人探勘或排除风险的吗?”楼令心想。
其余人却是用怔怔的表情在看着楼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