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领命,纷纷起身告退,议事厅内逐渐恢复了宁静。
与此同时,在顿建城,哥舒半处部的俟斤哥舒山正沉浸在酒色之中,不料被部落长老打断。长老手持书信,面色凝重地报告了大唐碎叶都督府的邀请。
哥舒山闻言,眉头紧锁,对大唐的突然介入感到意外与不满。尤其是听到“高景轩”这个名字时,更是怒火中烧,他想起兄长哥舒同的惨死,以及那匹被夺走的宝马乌力,心中恨意难平。
“哼!这个高景轩,竟敢如此嚣张!我哥舒山岂能受他摆布?”哥舒山怒不可遏,随即下令:“去,把那个送信的人给我抓来,砍了脑袋,送回碎叶城,让他们知道,我哥舒半处部不是那么好惹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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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老虽感不妥,但碍于俟斤的威严,只得领命而去。一场因仇恨而生的风暴,似乎正悄然酝酿在碎叶城与顿建城之间。
长老的面色瞬间阴沉,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,他语重心长地劝道:“俟斤,冲动是魔鬼啊。您且看,唐军已有所准备,千骑精兵陈兵城外,显然是对我们可能的举动有所防范。去年托云堡之战的教训历历在目,我族至今未能完全恢复,若再与唐军交恶,恐怕后果不堪设想。高景轩此举,虽名为议事,实则也是给我们一个台阶下,意在共谋丝路安宁,这对部族的长远发展大有裨益。至于您与高景轩的个人恩怨,需知‘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’,报仇之事,当从长计议。”
哥舒山闻言,脸色铁青,双拳紧握,仿佛能听到他牙齿间发出的咯咯声。“我哥哥的仇,岂能轻言放下?”他怒吼着,但眼中的愤怒渐渐被理智所替代。长老的话如同一盆冷水,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,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面对现实。最终,他长叹一声,无奈地道:“罢了,为了部族,我暂且隐忍。但高景轩,你欠我的,总有一天要还!”
税建城,阿悉结泥熟部内,气氛同样紧张而凝重。
阿悉结千泉冷笑间,将邀请函重重拍在案上,满是不屑。“高景轩?他以为自己是何方神圣,能随意召唤本俟斤?哼,不去!给我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使者赶出去!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然而,就在千夫长即将领命而去时,一位老臣挺身而出,言辞恳切地劝阻道:“俟斤且慢,老臣斗胆进言。唐军之强,世人皆知,尤其是高景轩,更是骁勇善战,名震四方。我们虽与之无直接私仇,但拒其使者,恐伤两族和气,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争端。再者,若真能借此次机会,与各方共商丝路安全之策,恢复商贸繁荣,对我泥熟部亦是大利。还望俟斤三思。”
阿悉结千泉闻言,怒意更盛,正欲发作,却被一旁长老的冷静分析拉回现实。“俟斤,您若真以为凭我部之力可与唐军抗衡,那便是大错特错了。石国大军突现城外,绝非偶然,很可能是高景轩的布局。若我们一意孤行,只怕明日便是城破之日。”
长老的话如同惊雷,让阿悉结千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他猛地站起身,望向门外,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安。“石国人?他们为何而来?难道……”
正当众人陷入恐慌之际,长老再次开口,声音虽老迈却异常坚定:“俟斤,事已至此,您还看不明白吗?高景轩这是在以石国为后盾,向我们施压。若您不愿前往碎叶城,恐怕迎接我们的将是石国的铁蹄。”
阿悉结千泉的拳头紧了又松,最终长叹一声,眼中闪过一抹决绝。“罢了,为了部族,我阿悉结千泉愿赴这一场鸿门宴。但高景轩,你记住,我并非怕你,而是不愿我泥熟部陷入无谓的战火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