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两日,高景轩的军营中静谧无声,他并未急于行动,而是巧妙布局,彻底切断了裴将军城与碎叶城之间的所有联系通道。任何试图穿越此封锁线的行人与信使,皆被严格扣留审查,稍有异动,便遭无情格杀,彻底杜绝了任何潜在的通风报信之虞。
八月初八,晨光初破晓,梁琦与楚歌两位将领,各自率领人马,风尘仆仆地归来,于先锋军中军大帐内与高景轩汇合。二人并肩而立,躬身行礼,齐声道:“参见将军,我等已圆满完成任务,特来复命!”
高景轩面露喜色,挥手示意二人起身,笑道:“好!快说说你们的战果与得失。”
楚歌率先禀报:“将军,我率三百精锐自清水湖北岸疾驰而出,三日之内便抵达顿多城。夜袭之时,得城内我军细作之助,顺利突破城墙,控制城主府邸及其麾下二百骑兵。此役缴获颇丰,黄金一箱、白银五箱、铜钱两车,更有珠宝玉器两斛,牛羊马匹七千余头。此外,我擅自做主,将城主私产之店铺与房屋分予城中百姓,以此收拢民心。那二百骑兵,在获得四头羊与一串铜钱后,皆誓死效忠于将军麾下。”
“哦?那二百勇士已随军而来?”高景轩闻言,目光一亮。
楚歌点头:“正是,牛羊马匹虽尚在途中,但金银珠宝等物已尽数带回。”
高景轩点头赞许,心中却也不免感慨:“顿多一城之主,竟能聚敛如此财富,其对百姓之剥削,可见一斑。”
随后,高景轩转向梁琦,梁琦拱手道:“将军,我部抵达冻城时,遭遇狼主慕容成功之顽强抵抗。然我并未强攻,而是施计以少胜多,伪造大军声势,迫使慕容成功开城投降。此役未损一兵一卒,亦无战利品与俘虏可言。我擅自决定,让慕容成功继续治理冻城,以安民心。现慕容成功已率二百骑兵随我前来,请将军责罚。”
“责罚?你做得如此出色,我为何要责罚?”高景轩反问道,语气中满是赞赏,“不战而屈人之兵,此乃兵法之最高境界。此功当记,待战事平息,必有重赏与提拔!”
此言一出,帐内众将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,高景轩对梁琦的器重与信任,可见一斑。
梁琦感激涕零,连忙行礼道:“多谢将军厚爱,属下定当再接再厉,不负所望!”
“好!好!”高景轩连声称赞,随后沉吟片刻,目光如炬地扫视众将,“传我令,命张猛将军率部驻守碎支城,无我命令,不得擅动。今夜,我军将拔营启程,直指碎叶城,誓要将其一举攻克!”
“啊!”众将校闻言,无不面露惊愕之色,心中暗自嘀咕:距离八月十五尚有时日,将军怎会如此急迫?碎叶城,那可是突骑施人的重兵之地,仅凭我等区区两三千人马,岂不是以卵击石,有去无回?将军此举,究竟意欲何为?
高景轩目光如炬,扫视全场,沉声道:“无需多言,天黑之后,全军饱餐战饭,随即点燃火把,拔营启程,直捣碎叶城!速去准备!”
众将校虽心存疑虑,却也不敢违抗军令,只得齐声应诺:“诺!”
与此同时,裴将军城内,气氛同样凝重。瓦力,这位吐火仙麾下的得力干将,正眉头紧锁,坐镇城中。城外唐军的围困,让他倍感压力。信使的无功而返,更让他意识到,裴将军城已与外界隔绝。
“诸位,唐军围城两日,我们既无法突围,也无法得知外界消息。从唐军营帐与火灶数目来看,其兵力至少万余,极有可能是唐军南路军的主力。然而,他们为何只围不攻,其意图何在?”瓦力环视四周,试图从部将们的脸上找到答案,但回应他的只有沉默。
这时,一旁的年轻萨满缓缓开口:“万夫长大人,天神之意,乃是唐军尚未寻得破城之机,故而按兵不动。一旦时机成熟,其攻势必将如潮水般汹涌。我等需严加防范,不给唐军可乘之机。”
瓦力闻言,点了点头,正欲进一步部署,忽闻城下急报:“大人,南北城门外的唐军有异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