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原来哪个队的?”年长的苦力问。
“额是负责修补城墙的,我们小队一共十个人,累死两个,病死三人,剩下的五个,今夜都被分了。”
众苦力听了,更觉悲凉,他们队一共十人,前几天死了一个,今天白天又死了一个,至于是累死还是病死,谁也不知道。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也可能是如此,他们的睡意更无。
“修补城墙那么累吗,怎么死那么多人?”一个胆小的苦力问。
新来的苦力哭道:“你是不知道,榆林军要求太狠了,恨不得把城墙都灌了铁水,要求一个比一个严,稍有差池就是皮鞭,我来前听说,咱们这个队怕也很快要被调去修补城墙!”
“啊!”一听这个,众苦力都跳了起来,包括那个老鲍。
“嚷什么?还不快睡觉!”因为这一声的动静太大,惊动了外面的守卫,守卫举着火把,奔过来在门外呵斥,又透过窗户查看,直到屋内安静,众苦力老实,这才骂骂咧咧的去了。
待守卫远去,那胆小的苦力问:“为什么是我们啊?”
年长的苦力长叹: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干什么还不是人家定?”又道:“最近这几天也没打啊,为什么要修补城墙。”
“听说是那个姓尤的总镇嫌城墙不够厚实,想要在城门内里再修一个瓮城。”新来的苦力说。
“可现在是冬天啊!”胆小的苦力像是在提出抗议:“天气这么冷,就算把咱们都累死了,怕也是修不好啊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众苦力都是叹。
“听口音,你是凤翔府的?”年长苦力问。
“嗯,兄弟凤翔的,难逃到河南,后来……”
后来就不用说了,当然是加入了李自成的大军。
其他人也一样。
“老鲍也是凤翔的。”年长苦力说。
听见老鲍低喝:“王老仙,你他娘的碎嘴,我哪人管你什么事?”又低声冷哼:“修补城墙就能靠近城墙,说不定不是坏事呢。”
众苦力不再言,连那个新来的苦力都不低泣了,只有那个胆小的苦力缩在臭棉被里,瑟瑟发抖。
……
同一时间,北城牛成虎的大帐里,孙志秀正在和牛成虎密议。
“总镇,没什么好犹豫的,此千载能逢的机会啊,只要我们和榆林军里应外合,定能击溃刘方亮,现在首先要的,就是速速派人返回宁夏,接出你的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