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根错节广布棋子,培养自身势力,暗中收养孤儿,阴养死士。
与此同时,侯音、卫开购粮接济贫民,广建粥棚,收治流民和病人,博取威望,争取民心。
一连几日,刘禅接到各地间军密报。
曹操准备从长安撤回邺城,东吴也在秘密调兵。
曹仁挑畔频率越来越高,关羽也开始按捺不住,荆州形势越来越紧张。
鉴于宛城事已办完,刘禅和广龙先生商定,第二天闲逛一下宛城,观察地貌形势,以待将来之用,第三天便赶往荆州。
说来也怪,白天炎热无比的宛城,入夜却是凉风习习,冷风吹得游人醉,直把宛城当江陵。
吃完东里兖太守安排的晚宴,众人吹着这清凉惬意的夜风,沉沉入睡。
累了几天,做了许久假道士,装神弄鬼累得半死,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了。
刘禅一个人躺在驿站凉嗖嗖的的凉席上,不由自主地想起荆州江陵的夏日晚风。
那长江边的夜风也是这般清凉,夹杂着江边桂花树淡淡的香味,还有软软的湿气。
儿时与荆州玩伴的嬉戏时光,夏夜里尚香母亲吴侬细语的儿歌,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……
清晨,起得老早的鸟儿啾啾叫得欢。
驿站的小吏下人们开始新一天的劳作,打扫廊舍,清洁马廐,侍候马匹,准备早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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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可不敢怠慢了这几位道长,这些不仅是名震宛城的活神仙,更是太守府各位大人的座上贵宾。
“不好了,死人了!”
一名年轻的女仆哭喊着,惊慌失措地从驿站的二楼跑了下来。
她脸色发白,鬼哭狼嚎,好似见鬼一般,凄厉的尖叫回荡在驿站的上空,把宾客们全吵醒了。
广龙一跃而起,穿着道袍从一楼的房间冲了出来,赤脚散发。
他一把拉住尖叫女仆,大声吼道:“是哪个房间?
女仆脸色煞白,哭着一指二楼:“就是那间最好的上房!”
“公……斗……啊!”
广龙先生一怔,大惊失色,凌厉地叫喊着。
丑陋的面目,因极度扭曲更加狰狞可怕。
他猛地甩开女仆的手,一个大鹏展翅像个大鸟一般,跃上二楼,直冲上房。
整个驿站一下子鸡飞狗跳,乱成一团。
房间里毫不凌乱,无丝毫打斗痕迹。
床上之人已尸首分离,猩红的血在地下纵横交错,煞是触目惊心。
“徒儿啊!”
“痛杀我也!”
未及察看的广龙一阵天盘地旋,一阵眩晕,无力跌倒在地。
刘备假仁假义,不足成大事。
死过一次之后,他已是心灰意冷,余生无趣。
如不是刘禅和赵云舍命相救,推心置腹规划谋取天下。
他早就收起理想的双翅,深埋满腹经纶,死心出家为道不问世事,长伴青灯道祖了却残生。
正当他与刘禅满怀希望,雄心勃勃地下起这盘搏奕天下的大棋时,刘禅这个始作俑者却被人割了头颅,一命呼呜了。
他的毕生理想也随着这年轻的生命灰飞烟灭!
这样大起大落的人生,天下又有谁承爱得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