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刘奭生了儿子,但并未打消父皇刘询对他能否接任皇帝的疑虑。
刘询的身体越发不好了,之前呼韩邪单于来长安一同狩猎时,刘询坠马留下的腰伤愈发严重了。再加上刘询最近头痛地厉害,一到刮风下雨的日子刘询便无法下床,只能躺在床上养病。
刘询的身体愈发不好,继承人的问题自然成了朝野热议的话题,虽然刘询早就立了长子刘奭为太子,可刘奭经常让父皇刘询生气,且生母许平君早死,养母王绮云又不得宠。
而与之相对的是,淮阳王刘钦虽已成年,却仍因刘询的宠爱迟迟未就国,且其母张婕妤又是刘询身边最受宠的女人。
两相比较,刘钦虽然不是太子,但也有很大的继承皇位的可能。
如此情况便使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分成两派,一派支持太子继承大位,此派以太子太傅萧望之、太子少傅周堪为主,同时背后还有皇后王绮云,以及太监石显的支持,参加这派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臣。
而另一派则支持淮阳王刘钦即位,此派以朝中红人太仆戴长乐为主,背后还有张婕妤的支持,参与这派的多是年轻的少壮官员。
看阵容,太子派似乎更强大,然而实际上,这两派却是势均力敌的。底层出身的戴长乐对于拉拢逢迎这种事非常擅长,在他的拉拢下,淮阳王刘钦派很快在朝中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,这股势力时不时就会上书诋毁太子,指出太子近期的不当行为。
皇孙刘骜出生后,刘询本已确定要让刘奭做继承人,可是看多了诋毁刘奭的诏书,刘询也不禁动摇起来。
自己的身体越发不好了,确定继承人之事迫在眉睫,到底要不要废刘奭,立刘钦为太子,刘询心中拿不定主意。
这一天,刘询在卧榻上看完奏章后,没有去用午膳,而是让太监传后将军常惠来见他。
很快,常惠到了,刘询挥手让身边的太监宫女都离开,独留自己和常惠二人在房中。
常惠此时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,须发皆白,然而步履却依旧十分稳健,精神状态也是相当的好,岁月流逝只不过让他的头发变了颜色而已,似乎丝毫没对他身体产生太大影响。
刘询见常惠如此状态,不禁笑着感叹道:“老爱卿古稀之龄依旧如此健康,真是让人羡慕啊,反观朕今年不过四十出头,却已是暮气沉沉,常年卧病在床,哎……”
见刘询如此感伤,常惠忙劝道:“陛下正值壮年,春秋鼎盛,近来身体虽有不适,精心调理即可痊愈,宫里的御医医术都很高明,相信陛下不久便可恢复如常。”
此时已是冬天,殿中正中放着两个烧得正旺的火炉,刘询里面穿着厚厚的蟒袍,外面还披上了厚厚的黑狐皮披风,足见其身体之孱弱,而刘询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清楚的。
所以听了常惠的话,刘询摆摆手无奈地说:“朕的身体朕清楚,能不能熬过年末的冬天都是问题,痊愈是不可能痊愈的!”说到这里,不等常惠再来劝,刘询转过话题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