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杏和茯苓忙答应下来:“是,七王妃。”
听见这个陌生的称呼,婉初愣了愣。她无意识地往床榻上一撑手,却摸到了一块更为光滑的布料。
婉初轻轻掀开被子一角,床榻正中赫然躺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白绸。
婉初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此刻更是又被提了起来。
他说过,等到自己的事情办完了,再决定是否留在皇室的。想起在山崖下,两人紧紧搂在一起,可等到危险接触,他还是第一时间松开了自己。
想来,他是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的吧...
可这白绸用来做什么的,婉初不是不明白。若是明日早晨,宫内喜嬷嬷来收拾床铺,这白绸干干净净,自己别说为姐姐报仇了,只怕皇室头一个饶不了自己。
婉初左思右想的难题,谁知却叫徐澜之轻轻松松化解。
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,夜已深沉,七皇子府宾客渐渐离席得差不多了。徐澜之也喝得醉醺醺的,摇摇摆摆地进了新房。
婉初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,一听见动静,婉初立刻便清醒了。抬头就瞧见徐澜之双眼朦胧地看向自己。
婉初微微攥紧了手指。
谁知徐澜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匕首,伸出手指轻轻一割。
婉初差点惊呼出声。
徐澜之摇摇晃晃走到床铺边,掀开床褥,挤了些许鲜血滴在了白绸上。
婉初有些吃惊地看向徐澜之,刚想说话,就见徐澜之摇摇晃晃地坐在了婉初脚边,靠着床榻,头一歪,竟然微微打起了鼾。
婉初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她想过无数种可能,就是没想到,徐澜之会想在她前头。明明已经醉得不行了,却还能为她做这样的一件事,了却她的烦恼。
婉初轻轻摇了摇徐澜之的肩头:“徐公....殿下.....殿下醒醒,地下冷的很。”
徐澜之都为自己做到如此,若自己还叫他躺在地上睡觉,实在是太铁石心肠了。
婉初蹲下身,又轻轻地摇了摇徐澜之,满脸飞霞:“...殿下不如回床上睡吧?”
徐澜之睡得正香,被婉初这么一摇,皱着眉头嘟囔道:“混账!”
婉初吓了一跳,忙收回手,只当自己做错了事情。也是,徐澜之再不受宠,到底也是皇子,自己哪能这么随意对他?
婉初正想着,就听徐澜之醉意深深,嘟囔道:“...她...既是我亲自选...的人,自然就,就是我心尖尖...上的人....什么...配得上...配不上的,以后,谁...谁也不许再提...休怪我..翻脸!”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,如薄纱一般。婉初愣了片刻,一颗心渐渐软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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