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本还以为老太太是在和自己作对,故意下自己的面子。
谁知道,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大太太一目十行的看了账目册子,却依旧没发现什么端倪。大太太有些慌了神,求助的看向姜老太太:“母亲...这...”
姜老太太重重的叹息一声:“这简直是把饭喂到你嘴边了,你还不会吃?非让我把饭给你嚼烂了,你才会吃?”
大太太被姜老太太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只得低着头诺诺道:“...还请母亲赐教。”
姜老太太皱着眉,缓缓开口:“你可还记得,那晚拥芳苑里,九丫头住的屋子也失了火?”
大太太点点头,随即又不解问道:“这和这本册子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姜老太太冷笑一声:“毛毛糙糙!我且问你,那日,整个拥芳苑的下人们都出来救火了。唯独不见了谁?!”
大太太仔细回想当日情形,眼中迷茫渐渐消散:“是......碧桃?”
话说到这里,大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连忙低下头去,仔仔细细翻看起账目来。
果不其然,在那日灭火的人群里,有这么一行小字:听雨轩,二等丫鬟,碧桃,赏五钱银子。
大太太揉揉眼睛,似乎想看的再真切一些。
姜老太太揣着手,叹了口气:“我刚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也是以为自己老眼昏花,看花了眼睛。”
“可是那晚,九丫头说,她睡醒以后就没瞧见碧桃,我便让鸳鸯去找。等两处的火灭了以后,才找到她。”
姜老太太看向大太太:“你猜她怎么说?”
见大太太默不作声了,姜老太太口气嘲讽:“呵...她说她在角房睡着了。”
“且不说她的名字居然出现在这本册子上,就说角房就在芙蓉榭和拥芳苑的中间,两边都走水,连我都惊动了,她还能睡得着?”
大太太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,一时难以消化,木讷问道:“可,可要是她放的火,为何她又要去救火?还留下了名字?”
姜老太太冷笑一声:“放了火,混在救火的人群里,再偷偷溜走,不是很稳妥的吗?”
“我叫人去查过,碧桃不是家生子,和咱们家签的是活契。她家在外头,家里还有个弟弟。只不过,她这个弟弟是个不成器的。好赌烂赌。”
姜老太太露出一丝深恶痛绝的神色:“染上赌博,就是掉进了无底洞。一大家子都要被他一个人硬生生地拖垮。碧桃的大部分钱,都送回家里,给了她弟弟还赌债了。”
大太太这才明白。五钱银子,不过一点小钱,可在碧桃眼中,实在是一笔不小的钱了。银钱在前面放着,碧桃她忍不住去登记取钱。
大太太沉默片刻,这才缓缓问道:“那碧桃为何要去烧芙蓉榭?这于情于理,都说不通。”
姜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丝痛心的表情,半晌,才道:“这个...就要问问想要烧掉自己姐姐闺房的那个人了。”
大太太目瞪口呆,半晌才道:“谁?!是谁想这么干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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