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个子民工兄弟伤情复杂,就算是施以最简单的应急治疗,那也够边沐劳神费力忙活好一阵子。
文女士走后,边沐转身来到处置椅跟前,伸手抓起大个子民工左手腕,搭了个“悬吊脉”。
“到底还是年轻啊!气血旺盛,又没什么基础病,虽说面有菜色,整体生理机能还是相当强健的,血脉渐通,中指、无名指,那几处双窝关节、滑车关节说不定还真能保得住。”想到这儿,边沐将大个子民工左手腕轻轻放回原处。
此刻,大个子民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,额头上已经渗出好几层细细的汗珠,脖子上几根青筋略微外鼓,看着已经开始吃劲了。
很难得!大个子民工意志够坚强的,忍到这会儿吭都不没吭一声,长年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,心理、生理上,这个阶层的人,尤其年轻点的,痛苦承受能力还是相当强悍的,某种角度讲,这也算上天赐与他们的一笔意外的财富。
把握住这个特点,中医可为之处还真不少。
边沐是中医高手,自然知其不易。
范三桥和那个小个子民工就无从而知了。
“这儿现在也没啥病人,你要觉着难受,出点声也没关系,吼几嗓子都行!”体谅民工兄弟生活不易,边沐笑着宽慰了大个子几句。
“没事儿!这会儿还能扛得住,我也是瞎猜啊,我这边越是难受,证明您扎针、用药都起作用了,否则,不痛不痒的,我就更惨了,对吧?”大个子民工脑子一点儿也不差,笑着猜测了几句。
“没错!就是这么个理儿,患者们要是都像你这样通情达理,往后我这小日子可是好过多了,再忍耐一阵子,我就可以起针了!”宽慰大个子民工几句,边沐转身坐回到办公桌前,噼里啪啦地将大个子的病情概况敲进了电脑。
忙完手头的工作,边沐觉着有点饿了,于是,从角柜里取出几块小点心分给了范三桥他们三个,随后给每人分了一盒纯牛奶。
嘴里吃着小点心,注意力多少被转移了一些,大个子民工感觉可是好多了。
众人正吃着呢,诊所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“边大夫!有些日子没见了,还是你看着气色好,羡慕啊!”前脚刚踏进门,其中一个来客就跟边沐客气上了。
“哎呦!陈总!您好,这边请!”说着话,边沐起身将“安泰”公司董事长陈阅卿礼让到待客沙发区落了座。
陈阅卿身旁还跟着一位二十大几的青壮男子,一米八上下的个头,平头,上身装白色短袖,扎紫红色领带,黑裤子,裤缝笔直,大眼睛,目光犀利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悍干练的气质。
青壮男子双手斜托着一个一米五上下的长方形大纸盒子,古香古色的,不知道里面放着啥东西。
边沐招呼着那男的在旁边落座,那男的冲边沐微微欠了欠身,径直走到茶几跟前,就手将手中的方形纸盒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茶几边侧。
陈阅卿也不多说什么,冲那男的轻轻点点头。
那男的冲陈阅卿和边沐欠了欠身,转身出门走远了。
“这位是您新换的司机吧?”边沐笑着问道。
“嗯!上回那个小子恶意冲撞范先生,我哪能还留着他呢!辞了!打发到一个车间干活去了,总的说来,还是下车间挣得多一些,比一直跟着我强多了,你这开业大喜,碍于民俗习惯,我们也不好直接道贺,这不,无意间收了个小玩意,你这儿正好用得着。”陈阅卿笑着回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