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年轻医生群体当中,边沐绝对出类拔萃,百里挑一,对此,黄伯喜向来坚信不疑。
然而,考虑到边沐的天赋、学历、家庭出身背景、师承关系圈、年纪、工作经验……种种因素,黄伯喜最多也只是高看他几眼而已,骨子里,黄伯喜始终不认为边沐属于那种万里无一的当世奇才。
冯乐章病危以后,隔三差五的,黄伯喜都会上医院看两眼,时不时也给老友搭搭脉,也算是略尽朋友之道吧!
人老得病、久治难愈、天命所归……那不是很自然的事吗?
在黄伯喜看来,冯乐章一生弄巧玩心眼,伤了心神,几十年如一日,久积成患,就算大罗神仙下凡又能怎样?!
由此,打一开始,他就没怎么上心。
依黄伯喜的老观念,冯乐章这就是“老了”,遇到人生大坎了,过不去了,安安稳稳喘完最后一口气,准备办后事吧。
谁承想,半道上突然杀出个边沐,瞧那意思,他有办法。
这一回,黄伯喜学乖了,他打算装傻充愣,看看边沐深入骨髓的实力到底有多强!
“你有啥想法,不如直说!”黄伯喜表情冷静地说道。
“您跟冯院长是多年的老朋友,在您印象里,他在内家功夫方面已经修炼到哪一层了?”
“他?!没怎么练过啊!论文倒是写了不少,花拳锈腿的,实际经不住咱爷俩这种级别的行家推敲,一开始,他把相关期刊拿给我,我还正经研读研读,后来一看他写得越来越华而不实,要不是老同学们帮忙,他咋可能发表那么多专业论文!严格而论,他脸皮还真够厚的。”黄伯喜随口回应了几句。
一听这话,边沐只是笑了笑,未置可否。
见边沐这种反应,黄伯喜立即意识到自己肯定忽视了什么。
“这小子是越来越不能小看了,知识面广博得邪乎!且听听他怎么说。”想到这儿,黄伯喜继续装糊涂。
“怎么?您有新发现?”黄伯喜装作很随意地问了问。
“您还记得吗?正式辞职之前,有段时间,我几乎每晚都往冯院长家跑一趟。”
“对呀!有这事,咋啦?”黄伯喜不解地问道。
“每回上冯院长家,大量时间其实都用来讨论专业论文来着,时间划分挺杂乱的,啥年代的也有,我呢,权当是一次加强学习的机会,自然表现得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,当时倒不觉着有什么特别的,后来,冯院长授意其他人找到让我帮着给他家亲戚改改论文,我一看,那不跟重写差不多啊!自然也就没敢那种闲事,事后也没多想,现如今,我脑子才转过点弯来,原来,做假论文是虚,刺探我的专业水平才是目的,思前想后,我把当时好多细节连缀在一起渐渐意识到:冯院长一直在暗中钻研‘祝由术’!”
此言一出,顿时令黄伯喜大吃一惊。
“啊?!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!怎么?他还研究出点小门道来了?”
“那倒没有,下得工夫挺多,最终好象也没什么明显的收获,不过……他体内的‘龟息功’居然渐渐练出点火候。”边沐笑着解释道。
“啊?!练那玩意儿干啥?!他脑子不对了吧?”黄伯喜惊奇地感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