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话快说。”
沈寒一愣,这女子真是粗俗,一点也不配得上他英雄的叔父。
而且她留在侯府,实在是个惹祸精,连英雄也敢去招惹,这样下去绝不是好事!
“是这样的,我记得我叔父的书房里有一幅非常珍贵的字画,这幅画,是五百年前徐生老先生的遗作……”
“你想要我去偷给你?”
沈寒笑笑不语,表示默认。
苏婉清觉得好笑,这小子出生在国公府,什么宝贝没见过,既不缺钱又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少爷,对字画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。
他分明就是想要她去偷这幅画,然后跳出来揭发,激怒沈镜。
这可如何是好,在“希望沈镜休了苏婉清”这一点上,他们两个人的想法简直是不谋而合。
既然这小子这么‘好心,暂且收留了英雄,那她就送他这幅画好了。
“说好了,胖橘的事,你不能告诉任何人,包括你亲爱的叔父,要是你泄露了一个字,我就把整件事揭露出去,让世人知道本夫人做了什么善事,到时候谁也不相信侯府是清白的,你这个姓沈的也别想逃!”
苏婉清出声威胁。
“好了好了,你都强调多少遍了。”沈侯不满地嘟囔着。
“那字画,你想要的话,我拿来就是。”
“真的?”那小子双眼放光,透露着一股得逞的狡猾。
苏婉清微微勾唇,“骗你干什么?”
沈镜的书房,苏婉清并非未曾涉足,其内一隅似有墨宝悬壁。
苏婉清略作思量,方才启齿:“你明日晚间便来取之。”
“妙哉!吾最喜此等爽直之人也。”
……
二人各自散去,苏婉清独身潜入侯府之中。
宁德全已安排妥当,此门必为其金主留守。
一夜转瞬即逝,晨光破晓。
苏婉清稍作梳洗,便与彩月共进早餐。
救出胖橘之后,她本应感到释然,然而……过于宁静,反令人心忧。
“彩月,昨日侯爷未曾至此?”
苏婉清试探性地询问,眼中掠过一抹忧虑。
彩月正为苏婉清摆放菜肴,闻言摇头道:“未曾,昨日侯爷一直于书房,未曾至此。”
苏婉清轻舒一口气,心中却更添不安。
……关于她昨日不在府中之事,他是否已有所知?
她一手舀着清粥,一边凝视窗外灿烂的阳光,心中却布满阴霾。
原本她不必如此劳心劳力,但涉及胖橘,便不得不费心。
她必须设法将枭雄转移,否则它终将丧命。
其血有奇效,未来或许有大用。
撇开自己对它尚有好感不谈,它亦不可亡。
幸而沈寒并无城府,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昧。
暂居之处尚可,但长此以往亦非良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