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完全可以直接逃跑,不再去走剧情,余生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躲躲藏藏一辈子,转眼间,一生也就过去了。
可是枭雄呢?它真的该死吗?
即使沈镜现在不打算杀它,将来也是无法保证的。
它有伤人的记录,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。
若她不助其逃脱,它此生或将永陷棍棒与鞭挞之中,无自由可言。
苏婉清手托腮,冷静地分析了一番。
尽管枭雄曾有伤人之举,但归根结底,还不是人类先自寻死路,将其捕获带入城中?
本是林中之王,难以驯服却强行驯化,幸亏它尚存人性,否则苏婉清那次早已成为其口中之食。
能否……设法将其从华正烨手中救出?
哪怕是暂时将其安置在自己新购置的小院中,待将来再寻机将其送回莽山丛林之中……
京都西街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内,宿醉后的拓跋齐贺已然清醒。
“岂有此理,竟敢戏弄本王!”
旁边的随从不敢多言。
拓跋齐贺抱怨一番后,愤怒地将那张题诗的纸撕得粉碎。
“早该料到沈镜这样谨慎之人,怎会轻易赠出自己的墨宝?写这诗分明是为了嘲讽本王!”
昨夜酒意朦胧,他未细看,只觉得字迹极佳,未曾想到这四句诗竟句句含讽。
拓跋齐贺越想越怒,脸色铁青,几近草木之色。
他生平最厌恶他人质疑他的能力,但现在看来,讽刺似乎不无道理……
沈镜用四句诗暗讽他识人不明,被人出卖还替人数钱!
“你当时既然在场,为何不提醒本王?啊?你信不信本王将你碎尸万段!”拓跋齐贺怒气冲冲地斥责随从。
“殿下,您当时醉得厉害,看完这诗很是满意,立刻就收了起来,属下连看的机会都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拓跋齐贺气得浑身颤抖,正要发怒,旅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他怒气冲冲地走到窗前,只见一群士兵正从门前经过,领头之人手持长剑,气势汹汹地从旅馆门前经过。
“现在宫里情况如何?”拓跋齐贺关上窗户,低声问道。
那随从急忙报告:“昨日沈侯提到的关于太子的书信估计不假,华岳的皇帝虽然没有大动干戈,但您一失踪,他们便不让王妃出宫,这与软禁无异。”
“那狗皇帝若真要将我捉拿送回金国,那昨日本王出宫,他们为何不阻拦?”
“沈侯如今正在禁足,按理不应见客,所以昨日出宫前往侯府的事,可能有六皇子在后面做了掩饰……”
“这个华正烨,非要让我去侯府拜访,他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!”
拓跋齐贺气得咬牙切齿,只觉得被所有人愚弄了一番。
他心中已有了答案,但那随从还是一脸茫然,他怯生生地问道:“殿下的意思……”
“若不是沈镜提醒本王那书信的事,本王还真以为这个华正烨对本王的事有多关心,说到底,不过是利用本王罢了。”
“利用?那六皇子的意思,不是让您去侯府,看看沈侯是否真的在意苏婉清么?毕竟当年苏婉清她可是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