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父,那袁绍带兵从本阵出发了,看旗帜直接要去前线。”
话落,军帐里是乱成一团,不少人都脸白胆寒,在那犬叫:
“是不是主公发现我们了,怎么办?”
这个时候,这伙人又开始称呼起主公来了。
韩勋在那主持着局面,大声呵斥这些人:
“喊什么?如果袁绍知道了,还会去前线?这会来的恐怕就是赤心队了。”
可就在韩勋还要说什么的时候,那韩磬又说了,他吞吐道:
“袁绍旌旗至前线,全军士气大振,此番已经是将战线往北推移了。”
这一番话,不要说是别人了,就是韩馥和韩勋二人都骇了一跳,心中开始出现动摇。难道己方这一次是站错队了?
刹那间,如韩馥、韩勋以及其他一些人精,脑海里电光火石,不仅在想着是不是要停止叛变,还想着怎么弥补。
一时间,场面的氛围都有点危险起来了。
先是韩馥瞧着韩勋,莫名说了一句:
“眼下该如何呢?”
韩勋沉默了一会,说道:
“我韩家如今已经错不得了,所以可以再等等。”
韩馥嗤笑了一下,然后问这样一个问题:
“如袁绍大胜,我该如何?”
韩勋脸色不变,沉道:
“自然要继续追随主公了。”
主公者,袁绍也。
韩馥又问:
“那你的女儿如何自处?那军中养伤的张氏子又如何处理?”
韩勋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说了这样一句:
“一切都为家族考虑。”
于是,大家都明白了。
之后又是一阵沉默,一直犹豫着的韩馥终于抬着头,说道:
“我等从来不是这场战争的执棋者,所以作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,不用想太多,这一次,谁赢,我们就跟谁。至于……”
说着,韩馥看着警惕的裴元绍和苏则等人,摇了摇头,道:
“你们不必警惕,如今你我其实都一样,命运呀都是由不得自己的,而是得看那袁绍和张王。如果张王败了,你们也不要怨我们,这就是命。”
说完,其他些个武士猛然将裴元绍和苏则等人扑倒,缴了他们的武器后,就放开了。
正如韩馥说的那样,他们呀,都是身不由己。
……
中线战场,随着袁绍的旌旗出现在坡上,袁军果然全军大振。
打工人就是这样,老板不在就是摸鱼打烂仗,而一旦老板亲临一线了,立即支棱起来了。
无他,就是因为收益巨大。只要你拼命立下战功,就能入袁绍的眼,而不用担心军功被人替掉。
所以,当袁绍的旌旗升起时,整条战线上,几乎就是肉眼可见的,各军都在奋勇向前。
战场各处都在高喊“前进”,“奋勇”之类的口号,本来已经习惯这些袁军战斗节奏的泰山军一下子就吃了大亏,不少刚夺下来的阵地一下子就丢了,战线似乎又回到了开头的样子。
可就在这节节胜利中,袁绍看到了不和谐的地方。
那就是李整手上整整五个军,一万多有生兵力竟然还停在原地不动。那里的旌旗,半刻钟是什么样,现在就还是什么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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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刚刚,袁绍已经从邯郸商那里听到了,那就是李整他们从战前,那旌旗就没有向前移动过。
邯郸商也让人去李整军中,命令他们向前,可每一次对面都在说,李整正在用饭,等用完饭就可以出击了。
从巳时到午时,每一次去人都说在用饭,你李整这吃饭也吃得太久了吧。
邯郸商当然明白李整的意思,可他也不敢逼急了李整,他手上的万余兵力几乎是可以改变决战走向的战略力量,他可不想逼得李整反戈一击。
所以邯郸商也就容忍了李整一直如此,可现在袁绍来了,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就目前的战局看,袁绍身边的一众谋士和军将都断言,此时如果能让李整的部队投入战斗,那胜利就必然属于己方。
因为就在刚刚,在看到袁绍的旌旗升起后,同样选择逡巡的李通终于投入了部队,向着泰山军的左翼开始挺进。
而在他们的后方,由文丑率领的铁甲重骑正缓慢前进,他们卷起浩大的沙尘,时刻准备给予泰山军致命一击。
如是,只要李整同样带着部队投入到战场,那他们就能迅速打崩敌军的左翼,到时候再由铁甲重骑横冲直撞,中军就可全线出击,一举催崩敌军。
到那个时候,敌军就是在西线战场占了优势又能如何?
于是,袁绍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怒火,对侧近的李典大喊一声:
“你去找你的族兄,让他下坡参战,你告诉他,这一战如获胜,我将以一郡之地分封给他。而且任他选!”
身穿盆领铠的李典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行了军礼,就带着几个扈兵向着李整的军阵奔去。
而看着李典的背影,许攸不无担心的对袁绍道:
“主公,就不怕李典再去,可就再无钳制李整的手段拉。”
袁绍哼了一声,眼神危险:
“我相信李整会自己做出选择的。”
说完,就将目光看向了战场,那里的战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