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结果是,郭汜似乎压根不明白自己这个故事是什么,对此他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嗬嗬笑了一阵,然后留下一句:
“这地方真像,真像。”
随后郭汜就离开了这里,回到了外面的篝火前,在那里,烤物已经散发着浓烈的香味。
……
当郭汜一行人结束了游猎活动回到曹阳亭大营后,他单独将姚那兴和郭聪留了下来。
他们一个是郭汜的妻弟一个是自己的从弟,都是最信任的人。
姚那兴打着羌人的传统发饰,一脸粗豪,不用问便知是羌人,而郭聪则是利落短打,戴武弁,精明强干。
郭汜的妻子并不是普通的羌人女子,而是姚烧当的酋女,而姚烧当则是陇西洮水、罕水之间的羌人大部落,自数十年内附后,就一直人丁繁茂,有丁万人。
而郭汜之所以能娶到这样的羌人酋女还不是自己努力,全是因为人家看上了郭汜。
那时候郭汜还穷,为董卓家牧马,有一次不慎深入羌地,就被这酋女给捕获了。
而郭阿多在汉地是个纯纯的鄙夫,但在羌人审美中却是地地道道的好汉,所以那酋女就想招这郭汜为婿。
但当时的郭汜比较年轻,不懂得酋女的好,所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,并豪言:
“我郭汜大丈夫也,岂可屈身于妇人。”
而然后呢?那酋女只是哂之,就说:
“今与汝校三阵,若能胜妾身,则许汝归家。”
郭汜何人?
别看在董卓家就是个养马的,但从小就被董卓调教,骑射弓马无一不通,自然大喜。
于是,二人试校。
首校骑射,败;再校军阵,再败。
比完两场后,郭汜已懵了,羞恼之下就想自尽。但被那酋女劝住了,比了第三场,这一次直接就比力气,于是毫无意外,郭汜胜了。
最后酋女给郭汜台阶,说你有力,我有智,夫妇相和,何事不可待?
于是,郭汜就这样从了。
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在,郭汜军中,羌人的比例很大,而且姚氏羌人更是布于军中,甚至有军略大事,郭汜也要与其妻相商。
可以说,姚烧当既是郭汜的赞助人又是他的谋主。而姚烧当的当家人,也就是郭汜的妻弟姚那兴,也一直参与到郭汜最机密的事情。
此刻,姚那兴见自己和郭聪被单独留下,就意识到郭汜要问什么事情,于是为难道:
“姐夫,那事还没有动静呢,咱们不能急啊。”
郭汜不听这话还好,一听这话就来气,他气得直拍案几,骂道:
“太师这是怎么了,难道真就铁了心的给汉家卖命了?弟兄们当年随太师从河东杀回长安,可不是要做汉室的忠臣的。”
这话里,郭汜充满了对董卓的怨气,但他也就只敢在私下讲讲,他从小被董卓鞭子抽怕了,压根不敢有任何忤逆董卓的勇气。
郭聪听了从兄的话,皱着眉分析道:
“从兄,咱们不能急,太师那边不一定就没想法。不然早就查那事了,而现在不还什么都没发生过吗?这就说明有戏。”
郭聪的话很有道理,此时郭汜想着他们做的事。
为了鼓动太师起来篡了那小皇帝的鸟位,郭汜等老一帮凉州悍将很是花费了心思。
他们偷偷在太师府的影壁上用蜂蜜抹了两个“天子”字,然后等第二日就有蚁群在影壁上形成了个“天子”。
小主,
按理说,这事已经干得非常直接了,但董卓那边看到后,竟然只是让人用泥涂掉,然后就没反应了。
郭汜他们不甘心,又抹了两次,但董卓依旧如此。
于是,郭汜他们才不敢再做了。
本来郭汜以为太师是真的死了心要做大汉,讲什么让大汉再次伟大的鬼话。但现在听从弟的话,太师这个没反应没准就是有反应。
想到这里,他的眼神亮了。
越想郭汜越来劲,他一拍手,肯定道:
“我就是说,太师没老糊涂。咱们现在这局面,还和那小皇帝玩个屁呢。老李在益州,咱之前平了凉州,虽然这会被调动过来,但老伍被咱留在了武威,所以凉州也得听咱们的。而太师在长安又控制住局面,可以说从长安到地方,哪里不是咱们的人?”
而且想到那句话,郭汜就腻歪,他忿恨道:
“太师说的什么让大汉再次伟大,我是真的听得烦。大汉那卵都没了的货还想再硬一把?屁咧。有那个功夫,太师不如和咱们弄个大凉出来。刘氏能坐得那鸟位,咱太师坐不得?”
郭聪点头,但难为道:
“可现在太师那边一点动静没有,咱们只能先等等了。”
但郭汜嗤笑道:
“你不懂太师,我自小就跟在他身边,如何不知道太师为人?这样说吧,太师玩乐子的时候,有时候就是不愿意耸,咱那时候就总在他后面推他腰,帮太尉耸。所以这个呀,咱得再帮太师动一动。”
郭聪当然懂从兄的话,但疑惑道:
“那咱们怎么帮着动呢?”
郭汜想了想,问了句:
“要不咱们这边将关一封,先将那刘备堵在关外。然后挥军向西,杀回长安,拥立太师?”
郭聪当时就吓了一跳,忙劝:
“万万不能这样,太师在咱军中咱们还能来个拥立,但现在就咱们杀回去,那就是造反啊。怕到时候,太师就要灭了咱们。”
郭汜一想是这个道理,忙沉思:
“不错,看来是得想个办法让太师来前线,这咱得好好想想。”
而这边郭汜在想的时候,姚那兴看见帐外有背旗招手,就走了过去。
片刻后,他再次入帐,送给郭汜一封军信,信是渑池前线的刘备送来的。
而郭汜览目,哈哈一笑,将信重重一拍:
“行,这机会不就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