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盛身高七尺,在一众八尺多的泰山军将中好似其貌不扬,但整个人却非常精悍。也正是弥补其手臂不足,他才用了这一斧棍作为自己的兵刃。
此刻,作为控鹤军前部司马,攻击岭下军砦的任务自然是属于徐盛的。
他只是简单观察了一下这些壁砦,然后就带着其部千人排成一个横队压了过去。
出乎意料的是,当徐盛带队准备对壁垒发起进攻的时候,岭上一阵旗帜变换,随后岭下就鼓声大作。
在这鼓声中,一支铁军正从壁垒内开出,显然要和泰山军阵战。
后方的赵云愣了一下,他也是很久没遇到敢主动出击的敌军了,摇了摇头,便继续看徐盛施为。
他不认为徐盛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而前方,当徐盛看到敌军竟敢出营,当下就爆发大笑,继而狞笑一声:
“诸弟兄们,随我杀!”
尔后他就持着自己那柄斧棍冲到了一线。
不过即便这般上头,徐盛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,他不断挥动自己的军旗,让各曲依次火力打击。
率先作第一轮进攻的是泰山军后方的五辆弩炮,在十几名弩手的操持下,这些军国杀器在横队的右侧发射出密集的箭矢。
这些粗如短矛的箭矢一旦覆盖在对面的汉兵方阵,当即就是血肉四溅。
那些雄赳赳出击的上党军哪遇到过这样的杀气,顿时懵了。
那短矛射来,打到人身上,顿时就是尸首俱碎。而纵然不是正中,就是擦一下,也是残肢四溅。
能出战的哪个不是厮杀汉,你一刀我一刀,虽然怕,但也知道就那一下。而现在,看到这等恐怖景象,哪还遭得住。
当即,在前面的汉军就有点不稳,有些已经开始向后面撤退。
但他们后方的汉军不知道啊,他们就听到前方哀嚎一片以为已经接战了,就按照日常训练的操典,开始抵着前面的袍泽,不断向前。
这种肩并肩的方式可以极大程度稳固阵型,并为前面袍泽提供支撑力。
但这个时候这一战术可就让前面的袍泽倒了血霉了。
前面遭受短矛覆盖的上党军是撤也撤不了,索性只能咬着牙向前冲,试图抵近泰山军。
但他们逃过了泰山军的弩炮,却没能逃过泰山军的第二轮攻击。
在弩炮之后,后方的弓弩队又开始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抛射箭矢。
五六个呼吸,在泰山军前方就已经没有活人能站立了。
泰山军的火力就是这么恐怖。
而这还没完,当弓弩队射空了箭矢,后面的轻兵已经跑到了阵前,随后将手中的短矛尽数投入到了上党军的阵内,于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。
等这三板斧尽数扔完后,徐盛高举着自己的斧棍,斧棍上还绑着一面小旗,就听他高吼:
“杀!”
徐盛这边说完,他身后的旗鼓手就不断挥旗敲鼓,于是早就准备好的六百名刀楯甲兵开始向着剩下的敌军猛冲。
此时已不需要什么阵型,冲就得了。
而当徐盛这边带着如狼似虎的刀楯甲兵冲过来的时候,在他们对面的上党兵恍然做梦。
在经过对面三轮的火力打击后,剩下侥幸未死的,忙从地上扛着一个“受伤”的袍泽就要撤往后方。
而其他机灵的也开始有样学样,甚至他们往往还十几个人猬在一起,然后就搬了一个军吏,然后就慌张撤向了后方。
就这样,徐盛他们还没接触敌军,这些上党兵就已经尽数溃败了。
而徐盛他们就跟着这些溃兵一起涌入到了岭下军砦。
直到在这里,徐盛等泰山军吏士才遇到了第一次有效反击。
……
此刻,随着泰山军涌入壁砦,各曲已经按照既定战术分散为一个个四五人的小阵,然后与壁内的上党军乱杀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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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杀场的中间,徐盛在两个扈兵的遮护下,挥舞着他那柄斧棍,作为排头开道。
他手中这斧棍通体是铁仗,此刻挥舞起来,当真就如两面风车,上党军是挡着死,擦着伤。
徐盛本就天生武勇,在军中又系统学习过长械,再加上他手中这斧棍既可劈,又能敲,还能刺,整条铁杖是被他耍得游龙一般。
对面上党兵也不是没有武士,但每每和徐盛相击,总会被打个反击,甚至有时候都是自己主动撞在徐盛的杖刃上。
有道是,不怕细狗有技术,就怕莽汉大力夯。但那徐盛呢?却是绝品,是又有技术又大力夯,这让那些上党武士哪遭得住啊。
纷纷被打崩了心态的上党武士接连倒毙于徐盛杖下,此刻在他的面前再无敢战之敌。
而徐盛作战有个特点,那就是每出一击必如猿猴一般叫一声,这也是他在琅琊山厮混讨活的时候,观察山里猿猴厮斗的时候学来的。
他发现这种吼叫不仅能威吓敌人,让敌胆丧,还能让自己的攻击更加有力。
此刻,徐盛整个人就如一个披甲的猿猴,在人群中大呼小叫,每打一击就是一声“咤”。
手起仗落,又将一颗脑袋敲碎。
“咤!”
斧棍横击,锐利的斧刃直接划开了一个无甲上党兵的腹部,腔里的下水是留了一地。
此时徐盛满身都是鲜血,热气蒸腾,而他也不觉得乏,反而越战越勇。
很快,这处壁寨就被徐盛所部给攻占下来了。
从徐盛部出击到拿下当面的第一座壁垒,前后没用到一刻。这就是泰山军的锐利。
而等占据这处砦壁后,徐盛更是以此壁为中心,向南北两面延伸,其样子是要一股做气将岭下的上党军砦全部拔出。
到这个时候,一直端坐在山岭上的刘宠再也坐不住了。
他将旗鼓交给了自己的军师骆俊,让他权调诸军,自己则带着麾下两千甲兵从岭上开辟的军道急驰而下。
陈国上甲,猛虎下山,正指徐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