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我与荀君在京都是旧识,所以……。”
徐盛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这人后半截说啥,忙打断:
“行行行,你们这样的世家子关系深。但千万别以为和荀君认识,就想如何如何了?告诉你,你现在是我的俘口。你要是老老实实的,我还对你个客气,但要想耍花招,你且看看吧。”
王邑颔首,急切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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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,我当然知道这个。我只是想问,为何荀君被俘的时候能有一份体面,甚至投降后还能得到重用。徐君为何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。日后我有一二成就,必不忘君恩。”
徐盛哈哈大笑,指着王邑对孙昱调侃:
“老孙你看看。这是不是就是那句‘良禽择木而栖’?现在真的什么人都想入咱们泰山军啊,看来咱们泰山军是真的起来了。”
越说,徐盛的怒火越大,他指着王邑的脸骂道:
“尔等这种人数典忘祖,也想加入咱们泰山军?我看你是老鸹配凤凰,你痴心妄想。”
这话说的后面的孙昱还愣了一下,这老徐的小词还一套一套的。
但王邑却非常难堪,他反问:
“我何德何能?数典忘祖?你以为我去拓跋部是如何?且不说我是受上命,就说我即便去了,也是代表汉室去征召这些鲜卑胡。彼辈恰恰是卖血于我汉室,何来我出卖汉室一说?”
徐盛噎了一下,最后有点不耐烦了:
“你说再多也无用,人家荀君是智士,对我泰山军有大贡献。你有啥?”
却不妨人家王邑就等着这句话,他很认真的对徐盛道:
“徐君,我也是智士,我也可以对贵军有大贡献。”
看着王邑的眼神,徐盛突然有点明白了这人到底要说什么了。
这小子搞了半天,原来是要向自己投诚啊,而且明摆着就要卖谁。这个时候,徐盛只有一个念头,这帮世家子说话是真的绕。
但腹诽了这个后,他的心就一阵火热。
因为他预感,咱徐盛这次恐怕要真的起势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前面侦查雁门关的部下退了下来,他们给徐盛带来这一个消息:
“前方雁门关关门大开,贼军恐倾巢而出。光骑军怕不都有两三千骑。”
徐盛一喜,再回看王邑,正听此人道:
“徐君,我说的可以对贵军有大贡献,你还信吗?只是不知道徐君敢不敢接这个大功了?”
闻言,徐盛沉默了,这是一场豪赌。
随后,他看了一眼周遭的弟兄们。从他们的眼里,他看到了信任、支持以及那毫不掩饰的野心。
最终,徐盛死死的看着王邑,一字一顿道:
“我有什么不敢,总之你记住了,咱们有功同享,有祸同扛。”
此言说的客气,但杀气凛然。
……
恒山之西北的军道上,大量的骑军正在奔行,还有数量与之差不多的步兵正咬牙奔行。
时度辽将军盖勋正和几个骑将驻马喝水。
前面奔来一哨骑,到了后也不下马,只是兜着马头喊道:
“将军,前军已经在桑干河接上敌了。”
盖勋一抹嘴巴,哼了句:
“还是那股‘吕’字旗的敌军?”
那哨骑大声回道:
“是的。”
这个时候盖勋想了想,突然问了另外一件事:
“往平城方面哨探,还是没发现泰山军的踪迹?”
那哨骑点头。
盖勋一阵纳闷,对边上的骑将夏桓道:
”你说这也奇了怪了。那泰山军不会真的以为靠数千人就想拿下我雁门关吧?就算是想示之以弱,将我从关内调出来,那也要有后面的主力吧?但现在哨骑四出,却一点踪迹也无?难道泰山军真的就这般目中无人?”
这个夏桓是老将夏育的儿子,盖勋当年在凉州和他们有过一段交集。后面他来并州组建幕府,特意将夏桓调动了过来。
此时,夏桓也在怀疑,他问了句:
“将军,你说他们是不是潜伏到山里了?”
盖勋摇头,并不认可这个猜测:
“不会,你和我呆在雁门这么久,也知道现在那些山里都是谁的产业。如果泰山军在山里潜伏,那些太原豪势早就给我通风报信了。这些人颟顸是真颟顸,但谁能小瞧得了他们?”
夏桓一听这话也觉得在理。但如此一来,他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。
盖勋哼了声:
“算了,想不通就不想了。咱们先将嘴里的吃下去,后面再说。“
于是,盖勋令各部加快速度,他要一口吞掉那支前出的泰山军。
只是当他纵马狂奔的时候,突然一个激灵,大叫一声:
“不好!”
他后面的夏桓等将大惊失色,忙控住战马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