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的老板问你,他和你的前老板相比,谁更好的时候。
程普是这样回答道的:
“孙司马能为常人所不为,勇勐精进,百折不悔。而渠帅则行非凡之事,超凡入圣,远迈前人。可以说,类孙司马者,天下可有四五人,但能如渠帅者,可能有就是上古的三王了吧。”
张冲边上的郭祖,也是横撞队的主将,听了程普的话,不由咋舌,仿佛从程普身上看到了昔日的于禁,都是这么能吹。
果然,听了程普这话,张冲哈哈大笑,然后恶趣道:
“是不是你想说,天不生渠帅,则万古如长夜。”
谁知张冲的玩笑,落在众横撞士的耳中却完全不是玩笑。
众人马上揖拜,高呼:
“天不生渠帅,则万古如长夜。”
看着众吏士的肃穆的神情,张冲愣了。
也是这个时候,一飞军背旗从道上奔来,到了张冲面前,就禀告了一军情。
却是前线已经接敌。
那飞军背旗送来军报,称:
“昨夜,我前军突骑四营在梁期城外与巨鹿汉军的骑军狭路相逢,发生大战。”
张冲一听此军报,收起玩笑,正色问道:
“具体说来。”
随后这口齿清晰的飞军背旗就讲道:
“据前线传报,昨夜丑时,“天威”、“天雄”、“天武”、“天德”四军在梁期城外与汉军高览部大战。彼时,高氏一队骑兵正在乡野掠粮,正碰到天雄军之一部哨骑。之后两部夜间混战,天明,贼部主力骑团支援。天雄军哨骑不支,败走。尔后,我主力四营正好赶上。然后就是一番大战。”
张冲听到这个心里就有底了,以天字系四营突骑一起野战,近两千突骑,败不了的。
果然,那背旗就继续道:
“时为天德军突骑部军主马武早在前方激战时,就绕击贼后。等汉军骑军在前方大战时,马军主从后方袭杀贼部,我军大胜。”
这马武之前一直驻守在河济地区,这次张冲对军队做了一番调动,将河济地区的奚慎和马武都调进了突骑十营。
在突骑十营中,飞字五营是上五营,天字五营是下五营。而奚慎从河济地区卸任后就做了飞豹军军主,而马武则做了下五营的天德军军主。
除此之外,原先突骑主将是田俊。之前突骑的规模也就是一两千人,但现在已经是四千骑的规模了,就不适合再作为一个完整编制的主将。
所以张冲将田俊改迁为幕府帐下突骑校尉。平时突骑各营依旧以营级为最高单位,只有后面需要大兵团作战时,再由田俊继续担任主将。
所以此刻田俊就作为将吏团的一员在张冲边上。
在听到突骑说的大胜后,田俊有了一点隐忧,于是问那背旗:
“这一战,敌军逃脱了多少。”
那背旗不加思索便道:
“回大将,此战我军俘斩六百,大概也有这个数的散骑从战场逃离了。”
见果不出自己所料,田俊隐忧对张冲道:
“渠帅,这般遭遇,我军虽胜,但对贼只溃而未歼。俊担忧,我军北上的消息一定被巨鹿军得到了。”
张冲颔首,对田俊道:
“是啊,这也是我担心的。”
就在田俊觉得渠帅是担心巨鹿军会加紧攻城,却听到渠帅这样说道:
“我是真的担心他跑路啊。”
田俊:“……。”
随后,张冲在马上思索一番,对众将道:
“现在有个时间差,从那郭典听到南面骑军大败到能果断下令撤退必然是有个时间的。而我们就是要抓住这个时间。现在距离邯郸大概还有两天不到的脚程,我意全速行军,大致能明天午时左右就能到邯郸。这个速度下,军队的战力虽然会下降,但还能接受。众将以为如何?”
随扈的将吏如奚慎、田俊、董访、于禁等皆互相看了看,一并做喏。
随即,张冲便对全军下令:
“命各军各营,加快步伐于明天午时必须赶到邯郸。再令飞军传令前头的突骑四营,令其速速赶往邯郸,将巨鹿贼部牵制在城外,务必不能让其安然撤退。最后,传令前面梁期的张琼,让其在道边备好热水,让沿路奔袭的本军补充。”
此三令一下,还在缓慢行走的泰山军迅速开始奔了起来。
各营在前头军吏的带头下,开始缓慢跑动起来。对于他们来说,数十里的拉练虽然难,但也还能承受。
反倒是前面的战事刺激着他们,因为那些既是荣耀,又是田宅。此刻的泰山军在张冲的打造下,已经颇有点老秦人闻战则喜的味道了。
所以在各营都相互喊着号子,此起彼伏的喊着:
“我们是泰山一粒沙,天风浩荡吹人间、我们是大河一滴水,浊浪滔天净三千。我们是将军一名兵,敢叫日月换黄天。”
万人所唱自然是声扬十里,但其气势却仿佛传遍了整个山河。
……
歌声自然是没传到邯郸城下的郭典大营。
但泰山军北上的消息却已经随着高览溃败回来后传到了他的手里。
小主,
高览从今日清晨的一战中,带着核心骑部五百率先溃逃。
不是高览没有血性,在他看来,不是他见机带着五百骑跑,就是这些都要葬在梁期城外。
实际上,昨日白天他对梁期城发动了一次突然的攻势,一度进陷泰山贼在两期的东壁营垒。
但夜里面,一支外出打粮的骑队突然遭伏,高览本没当回事,就令部将张泰领五百骑前去支援。
但哪里知道,这压根就是泰山贼的陷阱。敌直接以两路迂回,突然对行进着的张泰部发动袭击。
当时张泰就阵亡。
张泰败亡,高览一点不在乎,甚至还有借刀杀人的喜悦,谁让这人如此不识抬举。但要命的是,张泰一败亡,高览的后路就被断了,马上就要面临被夹击的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