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上。
朱标看着朱瀚欲言又止。
他们这一次在江南整整待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,现在能够发现就这么快的离开了,朱标倒是还觉得朱瀚实在是有些太紧张。
这完全不是朱瀚的做事风格。
“皇叔,先前我其实就已经猜到,您这样做就是为了给江南的百姓留出一条出路。”
“听说他们那些工钱全部都是由沈万三来进行结算,就算是我们走了,那矿还是需要继续的挖下去。”
“由此可见,你可帮了沈万三的大忙,还有王天大他肯定在等着你走之后伤心难过。”
朱瀚坐在椅子上听着朱标的话哈哈大笑,他放下自己手中看着的书籍,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朱标。
“这种小事太子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,毕竟现在对于应天府的人而言,能够真正的把合作全部都弄好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“各个地方对于合作一向都看得很重,在这上面自然是能够把生意做好才行。”
“王天大守了这么多年的矿山,现在终于能够开采出东西,他比谁都激动。”
“就算是知道我要走他也只不过是会惋惜而已。”
朱瀚看着朱标若有所思,他对于江南的生意其实一直都很是自信。
有沈万三在朱瀚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。
东海商会的事情全部都解决好,他也得赶紧把消息告诉朱元璋才行,不然朝中之事恐怕会更加的紊乱。
宋濂等众位朝臣,在朝中一向都看不惯自己。
他要是带着朱标在外面出了什么事,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对自己多么弹劾。
“我们与他并没有多少的交集,真正能够让我们停留的无非就是这些百姓的疾苦而已。”
朱标听着朱瀚的话,这才恍然大悟。
其实朱瀚现在最在意的便是天下百姓的疾苦,对于其他的状况,他也从来都不放在心上。
马车在官道上快速的行驶,突然间高飞把马车停了下来。
马车上的朱瀚朱标,两人都疑惑不已,把帘子打开。
他们便看到,马车旁边正跪着一个花季少女。
她身旁还放着一句早已开始腐烂的尸体,女子跪在地上,眼前放着一张纸。
上面写着卖身葬父。
“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?卖身葬父这得多难受,而且这人都已经死了许久了,难道情况就真的这么困难。”
朱标心里有点紧张。
和朱瀚两个人一同便下了马车,朱瀚走到女子的面前看了她一眼,这女子长得倒是标致。
“你卖身葬父,你的父亲恐怕……”
朱瀚看了一眼,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银票,放到了女子的面前。
一百两银子就算是自己做一件好事,女子看到朱瀚手中紧紧的握着银票连连给朱瀚磕头。
“谢谢大人,谢谢大人,我现在就回家去把父亲葬了,跟着你们一同离开,不管是到哪里去,我都会恭恭敬敬。”
朱瀚却摆了摆手,他看了一眼女子,有点好奇。
“你的名字叫什么。”
女子有些胆怯的抬起头看着朱瀚。
“我名唤荷花,父亲被奸人所害,这才丢了性命,我是从江南一路把父亲带到这里。”
“我为的就是为了上应天府去,但是路上实在是没有了钱,而父亲又已经去世了,没办法便只能卖身葬父。”
“大人放心,我绝对不可能拖累大人。”
朱瀚听着荷花的事情,一下子便有点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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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到应天府这路途遥远,这女子竟然带着一具尸体走了这么远的路,让朱瀚的不禁有点佩服。
“要不然你就先在这里等待吧,我令人先把你父亲葬在这里,你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去应天府,好好的拿着钱过日子。”
“过去恩怨就全部都了解好,不要身陷其中,不然对你也不好。”
话虽如此,但是荷花却坚定的摇了摇头,她看着朱瀚的衣着就知道朱瀚贵不可言。
“大人肯定是朝中的人,但是荷花有自己的仇要报,即便是没有这一笔钱,我也会更加坚信自己去到应天府之中。”
“大人要是能够帮我一把的话,那便再好不过。荷花一定做牛做马。”
朱标倒是对这个荷花来了几分兴趣。
她长得确实不错,而且还有这样的恒心,让朱标对她的刮目相看,一旁的何风雨也有些于心不忍。
她只是一个弱女子,本来在应天府的这一条路上,肯定会遇到不少的危险。
她竟然一个人能够遭遇到那么多的事情,看来肯定也是受到了不少的苦楚。
“师父,反正我们也要去应天府,倒不如把她一同带上吧,一个弱女子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,那该怎么办。”
何风雨的话倒是让朱瀚也会有的考虑了起来。
只是荷花看着这一行人全部都是男人,便有点尴尬。
高飞便站了出来,他看着荷花,立马就决定带着他。
毕竟这一路上不知要经历多少的艰难险阻,这一个弱女子要真的出了什么事,他们要是不施以援手,日后也会后悔。
高飞毕竟是江湖中人,最是仗义。
“放心吧,我们可都是正经人,把你送到应天府之后,你想做什么就去做,我们也不会插手。”
“关于你家中的冤情就由你自己去做,这一路上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荷花看着朱瀚,最终便立马的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她看着朱瀚,知道朱瀚确实是一个好人,但既然已经有了丧父的钱,荷花自然也不甘示弱。
于是,她便把银子重新交到了朱瀚的手上,随后在高飞的帮助之下,就近挖了一个坑,把他父亲埋葬。
荷花站在父亲的墓前跪下来,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父亲你放心,你的冤情,荷花一定会替你申冤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