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只当陆羽是在为双方之前所谈定的那些协议而担心。

陆羽对此也并没有多作解释。

过了片刻，他总算缓过了神来，换了个话题说道：“既然这个决定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出的，那就说明这确实是个临时决定，倘若没有我的出现的话，你原本的计划又是什么？”

“原本的计划吗……”

少女深深的看了陆羽一眼，“当然依旧是继续进行血脉迭代，就算没有你出现，我依旧还是会怀上孩子，只不过那样一来就不是你的种罢了……”

“所以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，这具肉身的命运早已注定，就算没有你，她也是迟早要被淘汰的，因为她还没有达到我预期的要求！”

陆羽震惊于对方的冷血。

不过仔细想想，他却也能够理解对方的思路……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肉身、被封印在幽暗的地底长达千年，在这样的情况下，这位思雨大帝早已失去了对人情冷暖的感知，在她的眼中恐怕一切活物都不过是可供利用的工具而已，因此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并不出奇。

但理解归理解，陆羽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做法，并不是他多么地道德高尚、多么地富有同情心，而是他的道心本就如此。

人性应该是道心的最基本组成，否则若是泯灭了人性，就算追求到强大的力量又能怎么样？这样的力量终将让人彻底丧失自我。

“那要是没有我的话，你原本打算让谁来完成……我的这一部分工作？”陆羽又问道。

少女轻轻一笑：“怎么？你是在吃醋了吗？”

陆羽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。他当然不会如此肤浅，为这种事情争风吃醋，这个问题背后的用意还是为了进一步了解事实真相。

然而，尽管他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估计，可少女的回答还是再次让他大吃一惊。

“你该不会觉得我只能附身占据观澜后裔中的女性吧？即便是男性，我也同样能够占据的，类似这具身体这般出身的优质男性，事实上我也准备了许多，只是他们通通都比不上你优秀而已！”

陆羽闻言，顿时错愕不已。

也就是说，对方原本的计划是要用意念分身控制观澜后裔的男性，然后对意念主体占据着的女性身体进行交合……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场面！

陆羽都不禁快要凌乱了。

他不由地想起了傅晶的被孕育的过程，悚然一惊，问道：“所以，当年让韵如怀上晶儿的过程，事实上也是由你直接操控的？”

少女露出恍然的神色：“原来你真正想问的是这个呀……不错，确实如此！所以你不要对韵茹这么的介意好不好？当年其实并没有多少男人玷污过她的身体，如果不看外在的话，由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而已！”

陆羽只觉心乱如麻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在生物学上，傅晶的父亲是思雨大帝精心挑选出来的“工具”，在精神上，她的父亲则正是思雨大帝本尊……要是下次再跟傅晶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