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生意应该有来有回,不过既然假洋鬼子选择撕破脸一板一眼的谈,他也没必要装好人。
“低了,太低了!”赵老板摇头。
“酒厂如果能重开,我愿意出五千块。”
“能重开,一万块我也不……”赵老板挠了挠脸:“闹鬼嘛,很好解决的,只要你买了我的酒厂,我可以花钱请人办法事,超渡驱邪,保证什么鬼都没有了。”
谭文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目光却看向了茶楼外。
噼啪鞭炮响,热闹起来了。
一辆脚踏三轮车,载着个穿“北半球很凉快”小洋裙的撑伞女人停在了茶楼外。
“是安妮!”大卫见来人,脸上一喜起身相迎,什么生意?他本来也掏不出三千块,有那些钱不如拿去走私烟土。
今天他来这里为的是人,为了茶楼掌柜的女儿安妮,可不是为了赵老板。
“想好了再找我,如果再有人死,两千块我也不收。”谭文杰拍了拍赵老板的肩膀站起身来,他看见自己家的下人找过来,应该是出事了。
“谭老板,谭老板!唉!”赵老板喊了两句,却只能看着谭文杰走出去。
然后又抓耳挠腮的坐下,拿起桌上不知是谁的杯子一口灌进嘴里。
“啊,烫烫烫!”
赵老板一边扇风,一边苦恼。
他不是没找过,而是悄悄找来的道士法师都死了,如果不是遮掩的好,被外人知道酒厂里的鬼凶到道士都能杀,他的酒厂就是白送也没人敢要。
现在酒厂就是烫手山芋,还有人说他也要被鬼杀,赵老板现在正想着卖了酒厂跑路,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。
……
茶楼门口,陈掌柜父女二人正欢喜相见,大卫凑在一旁时不时用英文掺和两句。
忽然安妮看见从茶楼里走出来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,双眼忽然不受控制放在对方身上。
谭文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停下来,对着她微微一笑:“这位就是大侄女吧?”
真是陈掌柜的女儿?基因容错率也太大了。
保守估计,有99%的可能是戴了绿帽子,剩下1%是抱错了孩子。
“大侄女?”安妮脸上笑意一僵,还以为是一段浪漫邂逅呢,没想到是亲戚?
她试探着喊了一句:“uncle?”
陈掌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连忙说道:“这位是谭老板,和我平辈交流,你们年龄差不多的。”
谭文杰打量着,着重打量对方胸口刀疤,他医者仁心:“长这么大了?来让叔叔抱抱。”
安妮害羞往后躲闪,嘴上说叔叔侄女什么的,手可不是那么想的。
一旁的大卫对谭文杰的动作非常不喜,正要说什么,远处就已经传来了谭家下人的声音:“老爷!老爷!”
“我还有事,大侄女,下次再见。”谭文杰对安妮点点头,转身走了过去,毫不拖泥带水。
安妮目光落在谭文杰的背影上,和对方一比,此刻带着笑脸一直在捧着自己父亲说话的大卫,突然变的好惹人厌。
至于陈掌柜,他原来想着女儿和大卫在国外关系就不错,金童玉女,可如果能和谭文杰拉上关系,那就更好了……
谭文杰看向跑过来,大喘粗气的下人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老爷,给老老爷定的纸人纸马纸桥蜡烛,不够了。”
“不是让你们多定几家?这件事不能出差错,我叔叔生前大富大贵惯了,死后肯定也要铺张浪费,否则他在下面过不好,我也睡不安稳。”
就差七七,一切尘埃落定,他可不会允许在关键时候出问题。
从此以后才是真的海阔凭鱼跃,谭盂在地下做他的富贵鬼,谭文杰在地上做他的谭百万,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。
“之前那些纸扎铺早就被我们买空了,这次也早早定了极乐号的纸人纸马,谁知道我们今天过去搬东西的时候,他们的伙计突然说不卖给我们,有都不卖。”
说着还比划了一下,好大一堆纸人纸马。
“别的地方还能买得到吗?”谭文杰问道,心中疑惑,难不成自己和纸扎铺有仇,也摸过对方老婆的屁股?但是看下人的反表情,应该没这回事才对。
“一来一回,老老爷的七七肯定要错过。”
“是吗?去那个什么铺子看看,叫什么?”
“朱家,极乐号纸扎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