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华一贯是个细致心思,于是在她的安排下,姜时愿倒是泡了个舒服的澡,今日的话说了许多,这人刚刚还处在兴奋中,一下子安静泡澡后,就变得有些昏昏欲睡了。
两个丫鬟轮着来,给她松了发簪,顺了头发,又用头油好好的护理了一番,擦干净后才让她回到寝屋。
疲累袭上心头,姜时愿没多会儿就甜甜睡去。
梦里依稀还能看到裴子谡爽朗的笑容,而她也跟在其身边,暖暖的很安心。
另一头,裴子谡可不知道自己入了佳人的梦,此刻还在宁安园的书房中,教训着弟弟裴子邈。
“揽月楼的事情,你太大意了!要不是你善后办得还行,这军棍也该落你身上了。”
“大哥说的是,是我疏忽了,不过善后一事我也是得了阿念表妹的提醒才如此为之,不敢居功,所以该打还是打吧,如此才能正军心!”
裴子邈从军也有些年头了,所以在军队里他见过大哥被惩罚,见过父亲被惩罚,也见过其他的将领被惩罚,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有什么区别,因此他也不惧怕被打军棍!
看了一眼弟弟,裴子谡挥挥手,很快就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,他开口就吩咐说道。
“打三十军棍,再送去涂药!”
“是!”
三十军棍,还是能让裴三四五天下不来床的,因此这责罚不可谓不重,但他甘之如饴,因为只有受刑了,他心里头才能过得去这事!
所以裴子邈被带走后,其他的暗桩继续汇报着事情,不同以往的是,这一次,聂叔也在。
他虽然做了很多年的裴家管事,但该有的敏锐还是在,时不时的还能给裴子谡提供些建议,而那些暗桩们也明白了过来,这或许就是他们以后的接头人了,因此也都虚心听着。
“这次暗转明以后,三年内你们都不得再有异动,正常生活就好,至于其他的事情,我会安排人来交接,明白了吗?”
“是。”
这些来自汉州的探子,目的只有一个,那便是盯死了益王的人,尤其是在揽月楼被重挫以后,更是如此。
裴子谡可没有忘记前世的益王是如何对汉州,对汉王还有裴家下手的,所以重生一回,若是再让他把这水给搅浑了,那裴子谡就觉得自己蠢得没边了。
聂叔在一旁听着,他也认可少将军的做法。
只不过新一批暗桩人选可得好好挑一挑,否则交接不成功就算了,还有可能打草惊蛇!
正想着呢,就见外头有人敲门。
聂叔眉头一紧,立刻就开口问了一句。
“谁!”
只见那人带着斗篷进了书房的门,走到裴子谡面前就恭敬的一行礼,随后放下斗篷便露出真容。
赫然便是何大富的那张精明能干却又人畜无害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