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是他们文渊侯府,满西京城里头论资排辈的数下来,也未见得能有几家比得上,因此在场之人也不敢真的就将裴子谡给得罪的狠了,于是王家四子齐上阵,带着“酒醉”的裴子谡很快就离了场。
这家宴,也就有些不欢而散了。
出了花厅,王老夫人带着姜时愿匆忙回了正院,身后跟着的自然是舅母裴氏和表嫂项氏,其他的如姜时纾此刻可无人有精力再招待她了,所以她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爹爹姜怀山身边。
文渊侯走上前来就让妹夫宽宽心,他一贯都是个好脾气,所以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温和相待。
“妹夫别担心,有老太太在,她绝计不会让阿念吃亏就是,子谡今日是有些唐突了,但我瞧着他倒是个铮铮男儿,对阿念也确实上心,倘若这门亲事若能成,阿念还能痛快打脸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,我瞧谁还敢议论纷纷?说她是个病秧子嫁不出的!”
他的话,说得姜怀山即便是有天大的气恼此刻也有些上不了劲儿了。
若非是二房的侄女替了婚,这些事情压根就不会发生的!
他虽然也恨自己疼惜多年的侄女是个如此不知礼数和体统的人,可终究为着家里的和气还是忍了,但现在,被妻兄这么一句,他也真是有苦难言的很,最后只能无奈说道。
“哎,再说吧,阿念她……的确是受委屈了,我先送纾儿回去,明日再来与岳母大人商议。”
“行,放心吧,我们都在呢。”
姜怀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。
他也知道若是以姜家的实力要去拒了裴子谡的这番请婚,完全无异于以卵击石,毫无胜算,所以还是得文渊侯府出面会更妥善些,毕竟府里的当家夫人就是他裴子谡的姑母,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撕破脸的闹开来吧。
所以叹息一声,只能带着姜时纾先走了。
来时的时候马车中还有三人,气氛也欢快活跃些,可离开时仅姜怀山和姜时纾父女,沉默的好似二人都吃了哑药一般,一路无言。
快要到家的时候,姜怀山才从沉默中抬了抬头,对着一直很安静乖巧的姜时纾吩咐说道。
“今日的事情,纾儿务必要烂在肚子里,不可外传,否则此事无论成与不成,最后坏的都会是你大姐姐的名声,她前遭才退的亲,现下这事要是闹出来了,还不知道外人要怎么说呢!明白吗?”
“爹爹放心,女儿不会胡言乱语的,就是对着姨娘也不会多吐露半个字!”
她说的情真意切,姜怀山凝重的面色上才多了些安慰。
待二人下了马车后,他便回了院子,进了书房,至于是忙些什么,外人就不得而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