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都不成问题,还有呢?”
林风缓缓摇头:“就这些了。”
翟乐善解人意道:“可需人手?倒不是图谋技艺,只是亩产再大,仅凭女君带来的千把人,怕也是忙不过来。若女君担心,可去民间招募佃户,事成之后可将人带走。”
他以退为进,林风自然不好再拒绝。
她拱手道:“翟国主磊落坦率,我怎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?本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,国主安排一些手脚麻利能吃苦的就行,懒散的不要,免得误了交付时辰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翟乐从腰间解下一枚私印。
“这期间,女君可随意调动。”
这枚私印可以调动他的禁军精锐。
论手脚麻利,也没人比这些人更勤快了,他们还都是自己的心腹嫡系,绝对嘴严。
曲国内部情势复杂,翟乐手握大部分兵权,但国内也有唱反调的声音。翟乐也怕这些声音会从林风这边偷师什么,回头跟自己作对。与其如此,倒不如将秘密烂在锅里。
当林风意识到这枚私印的分量也是倒吸一口冷气,禁军作用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。
这份胸襟气量也是世间少有。
“林风定不叫翟国主失望。”
说完了正事,自然也要谈一谈私事。
翟乐热情设宴招待林风一行人,在看到随行的公西仇之后,面色有一瞬不自然。面对当年暴揍过自己的人,搁谁也开心不起来啊。看到本尊那张脸就想起少年时的狼狈。
不过——
待酒过三巡,翟乐邀请公西仇切磋。
一脸苦大仇深看着桌上雄黄酒的公西仇抬起头,对上对方眼底的跃跃欲试,他咧了咧嘴:“翟国主有这份雅兴,仇某奉陪到底。”
别问为什么自称仇某,公西某也拗口啊。
“哈哈哈,好,公西将军还是跟以前一般爽快!”翟乐将酒盏一饮而尽,抬手挥退助兴的歌舞,席间百官闻言也来了兴致,伸长脖子想看热闹。自从登基,翟乐虽有御驾亲征,但真正意义上的阵前单挑却没有了。一来敌人杀不到他跟前,二来他实力也高。
谁也不知道他如今什么境界。
也没人怀疑翟乐荒废武艺,因为翟乐登基这些年曾面临诸多暗杀,不管对手实力多么厉害,他都能毫发无损,好几次连禁军都没跑过来,杀手已经被他一脚踢飞了脑袋。
【细细切碎了,喂狗!】
万万没想到国主会主动跟别国武将邀战。
林风眼见不好想开口婉拒,公西仇这边已肩臂一振,脱去碍事上衣,在一片名媛贵妇低声惊呼中露出饱满清晰的肌肉。铜筋铁骨,虎背熊腰,清晰肌理看得人面红耳赤。
两个赤膊青年武将在场上针锋相对。
旁人不知翟乐修为境界,跟他对峙的公西仇却隐约发现端倪,暗下挑眉。他当年就说了,翟乐活着是个祸害。他问翟乐:“今日喜事不宜见血,翟国主准备怎么比法?”
他们也不能放开手脚打起来。
整个王都都不够二人祸害,更别说席间这些人,公西仇打赢了只能给康国拉仇恨,他打输了给康国丢面子,翟乐也是一样。最好就是打个平手,旁人看个热闹,他们也浅尝辄止。翟乐也存了同样的心思:“来一场角抵吧。”
一时间,龙腾虎跃。
场下乐者见状也开始激烈鼓点助兴。
旁观者惊呼连连,一众女眷一开始还能坐得住,随着肌肉与肌肉碰撞,力量与力量撞击,不谈技巧全靠蛮力,视觉冲击力可想而知。一时间竟都想往前面挤,看个仔细。
林风一瞧这个细节,笑意渐浓。
对翟乐的印象拔高了不少。
喻海一边饮酒一边摇头:“孩童心性。”
他也乐得看到翟乐这样放松模样,国主这个位置真不是正常人能坐的。自从翟乐从翟欢手中接过这块烫手山芋,喻海就亲眼看着翟乐压抑天性,一点点朝着翟欢靠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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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国主是合格了,却也委屈了“翟乐”。
罗杀本来没什么兴致,两个大男人拼肌肉力量有什么好看的?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一样的端倪,看似毫无技巧全靠蛮力,实际上暗蕴巧劲。瞧着瞧着也有些入迷了:“这位翟国主年岁也不大,比公西将军小不到一轮吧?”
林风道:“差不多。”
她说完就听到罗杀倒吸一口凉气。
狐疑问道:“可是哪里不对?”
罗杀凑她耳边低语:“不对劲地方多了去了,这翟国主的修为境界怕在我之上。”
林风蓦地攥紧手中酒盏,不可置信。
先看场下肌肤都拼出淤青的二人,又看看罗杀的表情,确认对方没有说笑:“这怎么可能?论天赋,公西大将军已无人能及,这些年也无瓶颈困扰,他们又差着年岁。”
林风还从即墨大祭司口中知道一些秘密,公西仇不仅有各种机遇加成,很长时间还是公西一族千顷地里一棵苗,享受全部的神眷庇护,修炼速度已经拉满!天赋年纪都占优势的情况下,翟乐怎么弯道超车?因为他是国主享受国运?但,自家主上也是国主!
林风只想到一种可能。
【莫非也是‘醍醐灌顶’?】
她很快就否决这个猜测。
翟乐气息跟当年初见一脉相承,若是“醍醐灌顶”,哪怕将修为渡给翟乐的人跟他一脉相承,翟乐气息也会变化,不可能保留原味。她正想着,罗杀一脸诧异道:“公西大将军天赋确实是高,世间少有奇才,我自愧不如,但跟这位翟国主相比还差许多。”
林风:“……”
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。
有些茫然,又有些不解——天赋这种东西,难道不是生来就注定?还能后天变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