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境屏障下。
“终于赶上了!”
风尘仆仆的文士抛下已经累死的汗血宝马,以言灵徒步赶路,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开战前抵达。看着比去时更脆弱的国境屏障,文士紧了紧身上的包袱,眉头紧锁。
“真是不妙啊……”
留下来横插一脚还是走为上?
文士更倾向后者。
自己留下来能帮到的忙不大,除非有冤大头肯开国库,但郑乔会是那冤大头?
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国境屏障,他哂笑一声,抬手便化解出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,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穿过。接下来只需翻过城墙便能回到关内陇舞郡。
借黑夜掩护,文士如入无人之地。
正当文士要放松警惕的时候,一道剑光自黑暗中杀来,险险贴着脖子划过。
刷得一声,他拔剑迎战。 乐可小说
剑身相撞的铿锵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,文士担心动静太大会引来巡逻守卫,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蹭蹭倒退数步,挥手以文气阻拦,转身便要溜之大吉。
那人却道:“想逃!”
数道文气凝聚的锁链拔地而起。
冲着他攒射而来。
文士暗道倒霉,碰上个同行。
有钱的时候,天王老子他都不怵。
没钱的时候,那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、龙游浅滩被虾戏,自己也忒倒霉了点。
“慢着!”
文士避开攻击,跃上高处,冲着对方作了个揖,试图沟通:“吾并非恶人!”
“你自关外而来,想要过关明日来就行。深更半夜来偷渡,这叫不是恶人?”
康时也没想到会有这个收获。
他是来熟悉永固关地形的。
哪里布阵施展才能利益最大化,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到空气中有极其轻微的陌生文气波动,便循着找了过来。呵呵,还真让他逮着一个气息不强的小菜鸟儿。
反应倒是快。
突如其来的偷袭都能闪过去。
可见也是在外行走的老江湖了。
文士反问:“永固关危机在即,怎会开关放行呢?在下也是无奈之举……”
康时一听放下了剑。
问:“你怎知道此事?”
文士苦笑:“不瞒你说,在下其实是收到消息赶来通知守将的,希望能早做准备。只是听先生的意思,已经有人先在下一步了。如此,在下也没必要再跑这一趟。”
“这话真假,还得见了主将再说。”
康时可不打算放过这人。
形迹可疑的,一律抓了再说。
文士挑眉,无奈收起剑:“行!”
他这般痛快倒是让康时意外。
“随我来。”
路上,文士也没有逃跑的意思。
康时便打听了两句:“先生为何出关?”
文士也没有隐瞒:“受友人之托。”
“所托何事?”
“自然是为关内庶民死生大计。”
康时脚步一顿,看向文士,似有些怀疑这话真假,而文士则坦荡地看着他。
文士反问:“先生不信?”
“倒不是不信,只是你这实力……”康时没有将话说得太清楚,自个儿领会就行。
文士嘴角微微一抽,倒是没发怒或者感觉被人看轻,实际上他早就习惯了。
“人不可貌相。”是,他承认自己的文气跟眼前这人比起来是不怎么行,但不能因此看轻他。信不信他将包裹中的金子都砸康时脸上,让他看看谁才是第一流?
康时致歉:“是吾失礼。”
又问:“敢问是何人所托?”
若是真,自然没有破绽。
若是假,自然错漏百出。
文士毫不犹豫将救命恩人出卖了。
算算时间,估摸着对方也踏上黄泉路,说出来也影响不了他什么,兴许还能挽回几分身后名。宴兴宁这厮自打跟了郑乔,名声可谓是江河日下,只差烂到臭水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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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道:“吾受恩人宴兴宁所托,帮他去十乌做些布局,欲挽回将倾之大厦。”
听到“宴兴宁”这名字,康时惊了。
下意识问道:“哪个宴兴宁?”
文士:“宴安,宴兴宁。”
康时停下了脚步,借着月色看清文士面容,半晌才道:“宴兴宁是吾友人。”
文士:“……敢问先生是?”
康时道:“在下康氏讳时,字季寿。”
文士隐约有些印象,问:“康四郎?”
康时点头:“是。”
文士:“……”
康时问:“先生认得在下?”
文士摇摇头,道:“不认得,不过兴宁此前说过他有个赌运稀烂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