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兄,这可怎生是好?”
翟乐听着传入耳畔的鼾声,心烦气躁。
若敌人这时打过来,这些人有几个能立刻进入迎敌状态?等着束手就擒、坐以待毙?
他有心提醒,但看杨都尉对他们兄弟的排斥态度,多半管了还讨嫌,被人被诟病。
翟欢眼睑都不掀一下,道:“尽人事。”
言外之意,剩下的只能“听天命”了。
见翟乐闷闷不乐,翟欢好声宽慰堂弟:“歹人这时候都未出现,或许是卦象错了。”
当然,这话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。
暗中敌人绝对打着如意算盘。
或许从那场地滑开始,他们便中计了。
翟欢阖下眼睑,沉思。不否认那名斥候经验老道,竭尽全力搜集情报,但斥候经验再多,碰上经验老辣的猎人还是会踩中陷阱。
陷入眼下局面,大家伙儿都有责任。
他问:“杨都尉可有安排巡逻警戒的?”
翟乐道:“有。”
在外行军夜宿,哪怕不为提防敌人,也得提防豺狼虎豹,肯定会安排守夜巡逻的人。
但在翟乐来看,这些士兵过于懈怠。
夜巡能有几分效果还不好说。
翟欢:“坐下歇歇养神吧,后半夜……”
他将剩下的话咽回去。
出了这段泥巴山道,便是相对宽阔平稳的官道主道,行军速度可以提升不少,歹人若想拦截就不容易了。最大的可能是趁着下半夜,一众士兵都陷入梦乡的时候出手偷袭……
翟欢虽然自信能全身而退,但碰到劲敌不打一场分胜负不是他的作风,打还是要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