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谷椿突然眉头一皱,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窗前,低头道:“万钟乐!”再转身看向屋里,野凤凰已经出去了。
万钟乐,今年五十多岁,看形容也就不到四十的样子,长着一张国字脸,身材高大相貌堂堂,总之形象非常好。
他是丹鼎门的实权执事,为人精明能干,平日门中很多事务都是他在负责打理,尤其是诸如培元丹之类的修炼资源管理,因此被很多人巴结奉承,也有更多的人眼红针对。
万钟乐知道自己被很多人盯着,还有很多人等着挑他的错呢,尤其在这个敏感的时候,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医院,连每一根头发都显得很有精神。
万钟乐刚走到门诊部大楼前的停车场,迎面就被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拦住了。
野凤凰斥道:“万钟乐,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我分明已经传话,各术门弟子不得接近钱固然,也不得走进这家医院!”
万钟乐一脸愤然之色:“我就是来找钱固然的!既然宗法堂不让我见,那我就来找二位长老问问。
我的弟子梁凯在栖原失踪,至今下落不明。他擅自潜入栖原,不该图谋不轨,更有谋害林化雷的嫌疑,是我教徒无方,对此惭愧难言。
但我又派亲传弟子赵还真,来栖原调查此事,刚有些许眉目,他就忽然也下落不明。我也听说,在栖原与他同时失踪的术门弟子还有不少。
请问赵还真有何过错,宗法堂可曾查明任何实据?我听说了最新决定,假如失联弟子一月未归,就将暂时革籍,请问这对他公平吗?
他不是擅自潜入栖原,而是因执行宗门之命,不知遭遇何等变故失去联络。弟子因执行宗门任务下落不明,宗法堂连其死活都不关心,还要将其革籍,是何道理?
在栖原失踪的众术门弟子中,如今只有钱固然顺江漂到金山寺被人救起。那么其他人呢,包括赵还真,是否已葬身江中难寻踪迹?
他们遭遇了什么、是何人所为,如今恐怕只有钱固然才知晓。我当然想找他问清楚,既然不许我去见,那就麻烦二位长老调查清楚。
假如赵还真是执行宗门任务而遇难,请宗法堂能有公断,不要让众弟子寒心!
我也知道,宗法堂下令,术门弟子不得走进这家医院。我既然进来了,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,宁愿被宗法堂责罚,也要把这番话说出来!”
万钟乐硬着脖子气势凛然,更关键的是,他讲的话居然句句都在理!这恐怕也是不少术门弟子的心声,万执事此刻成了他们的嘴替。
野长老背着双手凤眼微凝,不紧不慢道:“有些事,万执事恐是搞错了,或者是听到的传闻有误。
宗法堂何时不顾弟子死活?也从未阻止大家调查失联弟子的下落。实情恰恰与你所言相反,最新决定,就是督促大家把所有弟子如今的情况都搞清楚。
有些术门弟子,平日在哪里做了什么,连门中执事、自家尊长、嫡脉同门都不知道,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!
假如这次不是因为宗法堂的决定,谁能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弟子下落不明,平日情况无从掌握,就连其嫡脉同门尊长都蒙在鼓里!
万钟乐,据我所知,赵还真失联之事,不是你上报宗法堂的吧?而是宗法堂通知的你!
他不见了,是宗法堂把人给藏起来了吗?调查其下落,是谁的责任?人是你派来的,就该你去把事情查清楚,给宗法堂一个交待。
明明是自己丢了人,却跑到我面前撒野,本姑娘是给你带孩子的吗?”
最后这一句,就大家都熟悉的、标准的野长老风格,但她的话同样挑不出毛病,不论拳头只论道理,道理好像也更大。
万钟乐显然也不是来和她辩论的,当即低头道:“是万某人虑事不周,如有得罪,愿受责罚。但方才的话也是肺腑之言,不吐不快!”
野凤凰:“这话有问题啊,你不是得罪了我,而是违反了宗法堂的命令、曲解了宗法堂的意思!
我能让你站着说完刚才那番话,就已经是给面子了,毕竟两名弟子都不下落不明,身为师尊不可不查,也算事出有因。
但还有另一件事,万执事恐怕忘了,请问你如今是几阶修为?”
万钟乐一愣:“仍是五阶采药人,尚未突破六阶。”
“我代表宗法堂下令,各术门四阶及四阶以上术士,近期不得涉足栖原,若确有必要非来不可,则须申明事由上报宗法堂。
请问万执事,你这次来栖原,向宗法堂申请了吗,我怎么不知道啊?”随着话音,谷椿长老也走了过来,手里还拎着一支拐。
万钟乐又是一怔:“谷长老,您那只是临时命令。宗法堂最新命令一出,便无此限制了,难道您忘了吗?”
禁止四阶及四阶以上术士涉足栖原,确实只能是暂时的,没道理永远这样。宗法堂最新命令宣布之后,原先的禁令自然就取消了,否则有些事也不好调查。
野凤凰冷冷道:“万执事,你来早了吧?宗法堂最的最新命令,此刻还没有宣布呢,就算要宣布,那也是明天的事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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