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拎着一个塑料桶,二话不说就扯掉高雪娥的头套,将一桶水兜头浇下。
高雪娥发出惊呼声,随即头发就被人一把扯起,仰着脸开始咳嗽,似是被呛着了,却突然停止了挣扎,语不成调道:“你,你们要干什么?”
只见那女子扔了塑料桶,左手掏出一把手电照在她的脸上,右手是一把哑光匕首,刀锋正贴着她的脸颊。
何考情急道:“你们干嘛,有什么事来问我啊,想问什么就继续问……”
小套这回倒没揍他,而是阴恻恻地笑道:“想逞英雄救美,你还是想想自己吧……想不想有人来救你们?”
何考:“想!你们为啥不放了我们呢,我刚才啥都说了。”
小套:“我们不想杀人,但放了你们也是不可能的。就算我不杀你,但就把你们这样关在这里,估计最终也是活活饿死的下场,还不如给一刀痛快呢!
但我现在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,你们唯一的求生机会!
你可以打一个电话给你最想联系的人,但是要注意了,只能按我的要求说话。假如你说错了一句,旁边这个女人,她漂亮的脸蛋上就会被划一刀。
现在请问,只有这一次机会,你们想把电话打给谁?”
那边的女子也用刀拍了拍高雪娥的脸蛋,喝道:“说,想打给谁?”
高雪娥打个冷战,感觉似是快休克了,抽着气道:“我不知道,听何考的。”
小套:“她听你的呢,你就说吧。”
何考:“可是我记不住号码,号码在手机通讯录上,我的手机不在。”
这倒是个猝不及防的答案。现在人已经很少有背手机号的,联系人的号码都存在手机通讯录中,除非特别熟悉与亲密的人,否则根本记不住联系方式。
而且在很多情况下人们也用不着再打电话,可以直接通过社交软件联系。
小套一怔,似是自语道:“这活干的!手机还真没拿过来。”然后转身问赵还真,“用通知那边的人,再去看这小子手机吗?
不用拿过来,问清楚密码,可以就在那边解锁查号。”
何考的手机没被绑匪带走,这并非是一个失误。因为现在很多手机都有定位功能,为以防万一,不带来是正确的选择。
赵还真沉吟道:“小子,先告诉我开机密码,再告诉我,你想查哪位联系人的号码?”
何考正要答话,赵还真又打断道:“先别着急,听我说要求。电话打通后,你不能告诉对方自己被绑架了,也不能以任何方式暗示。
第二,你得告诉对方,你和这位高主管在一起,有事需要他帮忙,请他务必来一趟。至于是什么事,等到了地方见了面再说。
何考:“大半夜的,打电话未必会接啊。”
小套:“你只管打,那边接不接是另一回事。”
何考:“我叫人家到什么地方来?”
小套:“江北新区浦港镇,三溪大桥。”
何考知道这个地方,就算不认识的人用导航也能查到。
原先这一带的浦户村、上湾村、下湾村,如今都编进了浦港镇。
上湾和下湾其实是两条河,其分水岭叫白马山。它们在镇北白马山南麓的尽头汇流成一条白马河,白马河再向南不远就流入了大江。
三溪大桥就在两河汇流处下游不远的位置,前些年附近有个上湾村。
后来江北新区开发,不仅重修了三溪大桥,还为了保护水土环境、提高防汛抗洪标准,将那一带的河湾改造成了生态湿地与绿化林地,上湾村也被迁走了。
三溪大桥附近的环境风景虽然很不错,阳光明媚的节假日也有市民去散步游玩,但位置确实有些偏远,附近已没有住户,晚上根本没什么人。
三溪大桥其实离欢乐山谷并不远,桥头距游乐场的西南角院墙,直线距离也就一公里多一点,但中间隔了一道白马山南麓尽头的小山梁。
何考:“就算我照你的话说了,人家要是不愿意过来怎么办?”
小套:“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喽,你不是挺能说的吗,想办法、找理由让人过来。你也不要想着打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,比如认识的警察,也不许打给林青霜。
记住了,这是你唯一的机会,想活命就得抓住,别给了机会还不中用……要注意,一句话、一个字都不能说错哦!”
赵还真有点不耐烦道:“别啰嗦了,问他想打给谁。”
何考:“让我好好想一想。”
何考报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密码,又沉吟了半分钟,终于开口道:“我想打给钱固然,就是刚才提过的老钱。”
正如小套所说,何考必须得打这个电话,这是他与高雪娥向外界求救的唯一机会,也是活下去的希望。
哪怕知道赵还真的用意,他也没得选择。
电话内容有限制,他必须按绑匪的要求说话,也不敢赌绑匪会不会真在高雪娥脸上来几刀。
绑匪不让说出被绑架的事,甚至也不能暗示,这个要求很正常。毕竟现在的电话可以录音,假如那边把通话内容录下来,就可以拿着去报警了。
按照绑匪的要求说,接电话的人则没法报警,就算报了警,警察也不会重视。他与高雪娥原本都是一个人住,不就是半夜跑出门了吗?
至于把人骗到三溪大桥,赵还真他们肯定是在那里设好了埋伏。他们原本的目的,就是想用自己和高雪娥钓出隐蛾。
何考最好的求救对象是小胖,但这个电话又绝对不能打给小胖,否则就等于直接告诉赵还真隐蛾是谁了。
二选一的情况下排除了小胖,那就别无选择,只能是老钱了。
听何考说出钱固然的名字,现场的十几名术士都在暗中皱眉,他们不约而同都在猜测——难道钱固然就是隐蛾?
仔细脑补一番,其实老钱的嫌疑相当大啊,几乎可以说是最大的!他是第一个下手换走挂坠的,谁知道他换走的那枚挂坠是什么东西?
至于他后来又拿了一件法器出来,认错道歉还给了何考。林青霜认出此法器有罕见的妙用,还把东西给借走了……谁知这是不是掩人耳目的手段?
钱固然能替换第一次,就能替换第二次,牺牲一件珍贵的法器,瞒天过海藏下真正的隐蛾之物,还利用林青霜证明自己的清白……这手段玩得高啊!
有时候越聪明的人越容易被误导,因为设定好答案之后,他们自己就会找到路径,偏偏还都十分自信。
所以尽管还有很多疑点,但大家还是越想越觉得钱固然嫌疑越大。
现场只有一个人能确定,钱固然并非隐蛾,至少在梁凯失踪时不是隐蛾。此人就是彭咸,因为彭咸查看过事发时何考公司的餐厅录像,何考与钱固然都在那里吃饭呢。
但这段录像后来就是被彭咸偷偷删除了,他那时就动了想栽赃老钱的心思。
彭咸知道钱固然不是隐蛾,但他也没说什么。何考只是选择给钱固然打电话而已,况且大家都是在心里琢磨,也没人把话说出口,不知都怀着什么心思。
赵还真眯起了眼睛,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,开口道:“那就不用派人再去查号码了,我知道他的联系方式……既然是钱固然,那么我就对电话内容再加一个要求。
打通之后你首先要问他,你在银行保管箱里拿到了什么东西?你不要告诉他答案,让他来回答。”
小套拍着何考的脸,附和道:“记住,也不能说错话,不能给对方提示!”
听见这个要求,何考忍不住心跳突然加快了。
此时有人进来递给小套一部奇怪的电话,它不像手机更像对讲机,正面也有数字号码按键,上方有根接近一米长的天线。
赵还真报出了钱固然的号码,小套输入并按下了拨出键,然后将电话对准了何考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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