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无话,众人休息。
他们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上,把觉睡足。
因为,懂的都懂,从羊骨镇往外,就没有什么正常的补给地了。
不过有几个人没睡,反而聚在一起。
锦天收束一身太监服,手里抓一整只羊腿,嘴里啃的是直冒油。
杨大小姐好点,她手提一只茶壶,就着茶水,吃一些块状极致精美的点心。
两人装样子有点苦,现在算是放松了,就到刘一夫的小驴车这里来吃喝舒服了。
不独他们,营地里很多人都一样。
他们或单,或双,或三五人一群体,搞自己的小圈子。
刘一夫和张小乙没什么胃口。
他们这两个人每天都是没事干吃。
根本不在意这点吃嘴。
殊不知他们白天的肆意让锦天和杨大小姐有多憋屈。
都是一样的人。
一个小团体的。
凭什么,别人坐车我走路,别人吃喝我服侍,这还有天理了吗?
当然,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。
这么长路程,走路?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。
你搁这慢慢走,公主也不能在前面等你呀。
所以是有马骑的。
但是吧,骑马和骑马是不一样的。
有的人骑马像飞一样,张开双臂,感受自由的风,那个舒服。
有些人骑马,只是简单坐在马背上,跟着马走而已。
长时间坐马背上,其实是不舒服的。
屁股给马鞍杠得疼就不说了,大腿内侧也有可能被磨破。
得亏锦天和杨大小姐是擅长骑术的,倒没有这样的麻烦。
可骑马骑得不舒服这点是真的现实。
他们不能自由狂奔,只能亦步亦趋跟随在宫轿车之前后左右。
那叫一个心累。
快点慢点,都有可能被安大全这个老太监喝斥。
倒了血霉了。
而且,现在要不抓紧时间好好吃喝一顿,到了草原上可能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。
没错。
他们这一次,不走西关城,就是从羊骨镇绕道,经草原转向西方的商路。
这时,余庆带着手下过来了。
一路上,经过了观察,关注,余庆已经发现,这批被紧急征召来的人中,就这几个实力最强了。
他当然要来打好交道了。
一过来,就先陪了笑脸。
“都吃着呢。”
这余庆相貌生的是真好,牛高马大的却又有一张不失清秀与坚毅的脸,他能在龙骑禁卫中混上角色,成为罗王信重之人,武功什么的不说了,这长得好是真占便宜。
“余大人有事吗?”
张小乙本来不吃不喝的人在旁边摸了一杯酒。
这话没说就有点送客的意思了。
得亏是酒,要是旁边有茶,他就摸茶杯了。
不然余庆是真尴尬。
哪怕现在也感到尴尬。
不过这余庆吧,虽然靠脸,但真心干过实事儿,曾经还为了学习职场经验在武侯中混了一段时间。
武侯虽然也是职司场中,却是底层,比不得龙骑禁卫和内卫,但反之也是接触底层最重要的一环。
当巡街武侯时,余庆固然见到对小民百姓趾高气扬的败类,也见过在王公贵族面前低头隐忍的中坚。
所以他只是一笑。
“这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,有很多事都是做戏的,你们也知道,咱们队伍里有那一位,其实吧,那位也还好了,可阎王好见,这底下的小鬼难缠啊……唉,您两位应该是明白的吧?”
他话锋一转,朝向了锦天和杨大小姐。
事实上,他之前也没想到,在队伍里还有这么两个人。
其实他们二人本也是可以混到永庆公主那比较奢华的大宫轿中的。
但是他余庆觉得这不安全,还是给另选了马,只允许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女和安大全两个人在车上。
这二位若是知道,怕是不好。
好在应该没人会嚼这舌头的。
锦天翻了个白眼,道:“我知道个屁,一路上我啥事都没有,唯一的任务就是老太监方便我给看一下场子,那也没啥事,又不是我一个人。”
杨大小姐也笑了一下。
她没说话。
不需要说。
因为永庆公主身边人有,但她真正愿意使唤的只有身边的一个丫头。当那丫头有事不在时,她宁可什么事都不做也要忍着,等着。而且这个永庆公主咸鱼得很,也没什么要折腾得,让她比较轻松。
张小乙在旁道:“行了,你是说喜欢折腾事的那个是那太监,要不路上咱把他给噶了?”
“使不得使不得,这事要是给人看到了可不好了……”
余庆虽是这样说。
但张小乙他们都哦地笑了。
懂了懂了。
有些话是不能说的。
但意思是那个意思。
不可言传,只可意会。
可不是明白了么。余庆话里的意思,给人发现是重点,换而言之只要不给人发现不就成了么。
这也不奇怪。
曾经,永庆公主因为和余庆算认识的,就招见过余庆几次。余庆也没别的什么心思。哪怕他有也是知道,这不可能。但架不住这个狗太监在那阴阳怪气地说话,还莫名其妙的敲打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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呸。
什么玩意儿。
你一太监,管得也太宽了吧。
好好一个公主,你管事的倒像公主的老父亲了,你什么东西?
错非安大全身份特殊,余庆是真有杀了他的念头。
好在双方倒也没什么矛盾。
余庆自己还送了两坛子好酒。
有钱也买不到的。
是罗京里带出来的。
羊骨镇这样的小地方那是万万没有的。
这才算讨好下了众人。
张小乙表示,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,但夺回人鱼小明珠,他们也是会尽力的,不管怎么说,是为了朝廷办事。
双方气氛比较友好起来,也没有最初那么大的火气了。说到底,是系统问题。万事司的高手,大多江湖游侠或奇人异士,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束缚。
而余庆一方又是代表官方的,讲究的就是个高低有序,上下有别。官大一级就是别人的母亲可以大声说话,可以喷你吼你。哪怕其实人家比你本事大,也要反过来跪舔。
这就形成了天生的对立。
你要说双方不搭杠,那也就没有什么事了。但现在明明是水火却要共于一炉,这可不是有毛病么。
如果这次领头的不是余庆这比较精明油滑的,说不得一到草原上双方自己就要开片儿了。
突然,袭击到来。
没人想到会有人袭击在羊骨镇。
来人有二三十之多,快马踏蹄,声响快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