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明很满意耳朵旁边的安静,慢悠悠地走进深处,周围的茶树越来越高,甚至昂头观看时发现它们越过了天空的中央,投下若明若暗的树荫,光晕折射折射,仿佛树干高得打弯,在穹顶编织一座木制的圆顶鸟笼。
而后是几颗簇拥环抱的硕大无朋的中央茶树,一头浑身苍翠的细长体型的神龙正盘在粗壮的树枝上,懒散地一动不动,酷似能够半天不动的树懒。
这是肖雅的说法,让裘明来说,这条金贵的神龙就是一片无时无刻不贴紧茶树、连断奶都没有的大号立体变异茶叶。看看这环绕树枝,几乎不曾动弹的作态,难道不是和茶叶一模一样吗?
“主人,祸从口出。”布灵弱弱提醒。
“哦,”裘明口头敷衍,走近了,四处环顾,发现历经一月,熊人们该凑的热闹都凑光了,之前人山人海,现在倒是只有他一个,人丁冷落,便相当随意地朝神龙喊,“乌龙,我兑换一片吝啬茶叶,你记着账。”
捆在高处枝头的乌龙头都没往下看,好像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。
裘明不管不顾,深吸一口气,像看仇人一样瞪视长高若干的中心茶树,斜睨魂球布灵,没好气地说:“下来,我爬树呢。”
“咕。”布灵实诚地讲他没力气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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魂球更干脆,直接反问:“叽?”你不会蹦上去?
裘明当即就想抓着这球给扔上去,但他苦大仇深地握住毫不挣扎的那球,瞄准遥不可及的树梢时,肩膀突然酸痛,心气顿时泄了,终于意兴阑珊地松开球,手臂秋千一样摇摆。
他现在没力气同这球计较,等着。
摇头晃脑一阵,裘明自认为提了神,他把头顶的白球和肩托的黄板提溜下去,拉出套住脖颈的围巾的两端,一端绑住一只小的,再把围巾两端甩到身后,任由两小只在后头挂着,自己则挨近树皮,双腿上蹬,四肢并用,蜘蛛一样缓慢爬树。
正爬着呢,裘明忽而感知异样,余光朝旁边一瞟,耳朵一竖,捕捉到簌簌类似蛇类移动的声,视野顶角则捉住了一瞬藏在树叶里的苍绿色。
他面无表情地上瞻,偷摸摸观察的乌龙掩耳盗铃地立刻扭头。
裘明呵呵一声,不阴不阳,不冷不热,然后继续爬行。
全程伴随针扎一般明显的目光,他状如从未发现,等到大汗淋漓地攀上树梢,不消多时就原形毕露,目逞凶光,揪准一片绿油油的叶子,雷霆出手,猛地撕扯,在叶子的剧颤中摘下完完整整一片,一点不留。
“啊!”那条乌龙蓦然出声,声音凄惨。
裘明扭头:“我摘的茶树叶,你嚎什么?”
“粗鲁,”乌龙不由得指控,“像撕皮一样,刚刚茶树都呻吟了。”
“我没听见,”裘明面不改色,泄愤后精神好多了,甚至还有余心颠倒黑白,“你听错了吧。”
乌龙对其倒打一耙可谓震惊至极,竟然就此语塞词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