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泪凉怀中一空,瞄到到嘴的鸭子飞了,不免稍稍气愤,嘟囔:“人家还以为是正面对抗。”
“敢问阁下是?”左悠黎沉声问询。
“裁判。”裘明应答,这是他和宣逍事先商量的结果。
此话一出,有几人面露质疑。
实在是裘明脸嫩身矮,又声名不响,这些个都不是会在乎抓武会结果的人——兴许观看抓武会的都没几个——加之头顶一球乃传闻毫无攻击性的魂之精灵,看着不像力压同辈之人,不能引人信服。
当即,博志审视,格里姆亦是端凝,他有所发觉,轻语:“你的身体……”忽然记起什么,没再言语。
余泪凉更是直接发问:“你如何证明自己具有裁判的素质?”她瞟宣逍,似乎打算卸去他的外援,而后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。
私心讲,裘明欣赏这鲛人的勇气——像余韵就从来有贼心没贼胆——他对此喜闻乐见,乐见其成,然而想到小雅和温何老师的委托,他总得把宣逍全须全尾带回,包括可讲和不可讲的部分。
于是,他淡然道:“鲛人,亲和水系,这没什么稀奇,但你魔力细致如缕,是医者,状态良好,身具海洋气息浓厚纯净,你并非从晖炅赶来,而是原本就在海里附近,对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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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泪凉明显被说得一愣,竟也不多谈了。
裘明目光一扫,见格里姆,是从光辉岛降下的年轻植人,状态上佳,来这里是借了长辈泽荫;见博志,是亲和风系,翼人血统,晓者,体力、魔力大幅消耗,但肌体磨损不多,应是乘风横穿渡海,在此前是骑乘兽类行陆;见左悠黎,是亲和暗系,狼人、鲛人混合血统,行者,魔力剩余七成,应是暗遁穿梭而来,身有脉龙气息;见珊蓝,是熊人,木系,好像就她一人是自己全程走来的。
珊蓝抱头笑道:“什么都瞒不过你,我就知道。”她是少见未发表任何意见的人。
身为林曾弟子,她与裘明见过几回,说胜少败多都是往脸上贴金,朽壤茵芝没抢赢,论精神力是单纯被虐,御兽的话,她是同意魂球挖走那颗猴面包树的拥趸,就连惹她老师生气都是裘明厉害一点。
也不晓得哪来仇怨,裘明每回遇到林曾老师都苦大仇深,非得尝试捉弄。不过,她是无所谓啦。
裘明奇怪地看着她。
“哎呀,出门的机会不多,我想逛逛,别告诉我老师,”珊蓝捂掌请求,“他又会数落我了。”
“看你表现。”
珊蓝一拍胸脯,高声:“放心,我铁定放水!”
“……那倒不必。”裘明已经看到其他人怀疑他们结党的眼神了。
这时,那个看着最不合群的博志倏然开口:“你是晓者?”
裘明回答:“不,我是行者。”
“你的眼里很好,有点可惜。”博志的语气揣着淡淡的遗憾,像是惜才。
裘明不以为意,问道:“各位还有意见吗?”
所有人都被他这出揭底震慑了,倒是无一人再敢发声。不管他是如何知晓,无论事先调查还是真眼力出众,总归证明其了解,够有资格。
左悠黎代表五人:“烦请阁下裁判。”
裘明干脆应了,转回队伍。
整了这一出,已经没人尚且记得宣逍方才的窘境,而在裘明舌灿莲花,不断揭底的时候,宣逍却朝他丢来羡慕的小眼神,恨不得挖掉他的眼球,安到自己身上,这样他也不会发愁了。
既是达成统一,除了余泪凉,众人不是墨迹之徒,便风流云散,各奔东西,很快,余泪凉也依依不舍离去,队伍里再度只剩三人数兽。
眼见人都走了,宣逍一屁股坐在地上,发牢骚:“真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