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不甘心的肖雅,裘明抱着魂球和布灵,在天黑前返回秘境的木屋,支开阻拦窥探的阵法,打开终端联系宣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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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时接通,那方的宣逍打着哈欠:“干嘛?你从斯敖尤回来了,好快啊。”
裘明言简意赅:“有事找你,老地方见。”
“啊?”
裘明挂断通讯。
“叽?”魂球问他搞什么。
裘明找出那个药剂瓶,轻轻摇了摇:“你们信不信,假如我们什么都不做,这个药剂瓶活不过今晚?”
魂球不置可否,布灵已然准备好上路了。
“不急。”裘明翻袋子,翻出好几个药剂瓶,往里面灌上透明的清水,再密封住。
做好这些,裘明先在屋里召唤马烦,显得很拥挤,然后,他随身携带这些药剂瓶,在一瞬间开门,上马,带着魂球他们风驰电掣一般冲出去。
只一秒,两颗炸弹滴溜溜落在木屋前,砰地炸开,荡起一股烟灰。
“么儿。”马烦惊了一下,双翼前拍,急速上升,避开爆炸的威力,直向上飞。
秘境于黄昏的天也布满红霞,却有一道突兀的强光把几人罩进,如正午般强烈的威能霎时间爆发,把几人的意念升华得有一瞬空白。
马烦迅速坠落,忽然回神,临近坠毁时扑扇翅膀,略作缓冲,再往上划过弧线。
一朵食人花就在他面前扎根生长,笑着张开倾盆大嘴。与此同时,一个药剂瓶在附近摔碎,其中液体奇香,竟促使伏地的低矮植物结成又高又宽的网,就像拦路的蜘蛛网杵在半空,马烦宛如扑火的飞蛾。
裘明传念,魂球无聊地现出青绿魂仆,那“蛛网”忽然不受药剂使用者操控,径自杂乱丛生,不一会儿就互相虬结,被自身的重量压垮,恢复成满地青衣。
至于那株食人花,布灵刺出几根长针,再微微使劲,本无杀意的食人花就蓦然闭嘴,上下花唇被缝在一起,一时张不开。
马烦见势冲天而起。
底下传来“喝哈”的女声,裘明低头去瞧,果然是肖雅。
真是,明明是她没理,就不能体面又干脆地认输吗?
肖雅并指夹起另一个药剂瓶,再度甩出,那药剂瓶掠空炸开,这一团则是灿金的药液,刚出瓶子就化作一团炽热的亮金火焰。火焰铺开,在他们面前竖起一面火墙,哪怕十月下旬的气候也被烤得沁汗。
马烦踌躇不前。
“交出药剂瓶,饶你们不死。”站地上的肖雅朝空中传念,她知道裘明一定听得见。
裘明双眼微眯,嘴角勾起夸张的角度,显示出一个极为邪恶的笑容。他双手出动,两根手指中各夹一个药剂瓶,整齐平行地扔向火墙那边。
不,珍贵的实验样本!
肖雅一看清其中一个是什么东西,心脏都吓得骤停,连忙把火墙空出八个挨着的小洞。
马烦则顺势喷出一道匹练,洞穿八小洞的中心,把整堵火墙洞穿容得他通过的缺口,立刻挥翅扑去,穿过火墙,一下就不见影,让地上的人鞭长莫及。
肖雅跺地,哼了一声打道回府。
山腰的红木房前,宣逍穿着条纹有型的睡衣,靠着放外面的小桌,眼见一匹飞马越来越近,扬手朝他们招呼。
飞马逐渐减速,平稳落地,裘明跳下,递去一个装有透明溶液的药剂瓶。
宣逍很不满:“就为这东西?我出个门睡衣都脏了,你还叫那么急。”
裘明翻白眼:“你可以换衣服。”
“哪行啊,都换洗了,本就是睡觉时间,冷成这样还熬。”
裘明直奔主题:“小雅精神力失控了。”
宣逍瞪大眼:“什么?她是不是又太急着增进了?”
裘明直视他眼神:“你好像知道什么。”
“咳,”宣逍勉强应付过去,“总之谢谢你告诉我,不过如果只是一时不清醒,倒也不是太值得紧张,我前不久不也昏沉过一次?现在也活蹦乱跳的。”
“你们怎么都这么急?”裘明纳闷。
宣逍糊弄话题,但裘明身为魂系御使,不能这么将就,声称精神的反馈是相当需要重视的。
“我知道,但她有情可原嘛,而且,”宣逍瞥向裘明,小心翼翼地说,“你从小到大不是不能运转精神修炼法吗?缺乏实践经验,当然不是说你不好啊,这种人少,但也有的。”他总结道:“急火攻心之下,一时行岔了也能谅解,以后肯定注意。”
“你们哪来的急火?而且要不是我机灵,这瓶子可留不到明天。”
宣逍干脆许多:“现在不能告诉你,总之谢了,我会告诉肖姨的。”
天色全暗,裘明赶时间返程,稍稍谈过就离开,宣逍呆在屋外挥手,不一会儿就小得没影。
静观许久的魂球发话:“叽。”二货,你说话不算话。
在骑乘马烦时,裘明一般抱着他的长脖,闻言不屑一顾:“你说对小雅的话啊。”
“叽。”对。
“那可不一样。”
布灵插话:“余韵答应主人不透露病情,就真的没说,不像主人。”
裘明态度闲适随意:“那不一样,小雅和我不一样,我是孤儿,就算死了也……”他顿住,瞥向正注视他的魂球和布灵,也感觉到抱住的马烦咽了下口水。
“……算了,”他摇头,哂笑自己,“我们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