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天上,无法现身与你见面。”
“因为听见人间吵吵嚷嚷、争斗不休,这才试着出手制止。”
“你们为何在此发起兵祸,致使民间水深火热、生灵涂炭?”
震撼人心的仙音传来,字字句句都昭示着其身份的神异。
地面上的小人类们被吓得僵住了一阵,整个战场如同被定格一般。
良久,云湛才抬起头,惊疑不定地解释道:
“鞑靼人数次侵扰我大周边境,在榆州等地烧杀抢掠、无恶不作。”
“我等奉旨在此戍边退敌,如有惊扰之处,还望……仙人原谅。”
云湛是运用内力发声,声音响亮,传播范围很大。
鞑靼主将阿合马隔着老远听到,立刻蹦出来反驳:
“小白脸满口胡言!竟将我等说成十恶不赦之人!”
“天上的那位,你既然出现在这里,那就是我们草原的神,合该帮我们打下榆州才对!怎的成了大周软脚虾的帮手,坑害咱们自己人?”
他这话可是激怒了所有大周将士。
云缙正好来到前线,听闻这话,举着长剑痛骂他:
“放屁!你个愚鲁不开化的蛮夷鞑子,在大周的领土上也敢叽叽歪歪、颠倒是非!”
“要战便战,真当我大周儿郎怕了你不成!”
眼见双方又要开打,云桢直接抓起阿合马,用力地往远处一甩。
那五大三粗的身影哀嚎着飞向天边,远远地从高空坠落,“嘭”地一声扬起一阵黄沙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主将被一招解决,剩下的鞑靼兵卒难免惊恐畏缩。
他们迟疑地看了看面前的大周兵将,又害怕地望了望天空。
随后士气溃散、无心再战,只得朝着来时的方向败退逃离。
“这……可要乘胜追击?”
一位副将不确定地问道。
云缙抬手示意停止,洪亮的声音宣布道:“不必!所有人原地警戒休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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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时间还早,鞑子有可能去而复返,大家休息时不要太松懈。”
“若到酉时尚未有动静,再集体动身返回大营。”
一众兵将闻言,纷纷在原地坐下休息。
刚才战斗时精神集中、五感麻木,分不出心神注意身上的不适。
这会儿一放松,只觉得浑身疼痛又疲惫,口干舌燥、饥肠辘辘,恨不得将这满地黄沙当做餐食,不顾性命地饱腹一顿。
云桢见他们个个面黄肌瘦、神情萎靡,满脸都透着沧桑和疲倦。
就连主帅和将领都一副面色发青、双颊凹陷的样子,一看就是饿了许久。
“你们有多久没吃饭了?”
云缙本来还想主动开口,没想到天上的那位会率先出声搭话。
语气里的温柔和关心十分恳切,令年近五旬的沙场老将也不由得一怔。
他淡笑着抚了抚胡子,平静从容地回道:
“今早出发之前才吃过,虽说只是稀薄的粥水,好歹也能混个半饱。”
“正值灾荒年,北方大旱、南方洪涝,就连鱼米之乡也粮食歉收。”
“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朝廷收不到粮食,自然也就送不来太多粮草。”
“咱们凑合凑合也能过,就是家里的老小比较让人担心……”
“说起来,还得感谢天神大人今日的相助!阿合马死了,鞑子那边估计要乱一阵子,我们正好休息一下,喘口气。”
“不知天神大人如何称呼?庙宇和神像在何处?老夫虽然拿不出三牲祭礼,上炷薄香、烧点纸钱尽尽心意,还是可以做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