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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天还没亮,外面就开始热闹起来,人群纷纷拿着碗,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。宋刚带着云溪也随大流的拿着碗跟上人群。城门前,三个粥棚前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,并且还在持续增加,随着太阳升起,在一队穿着铠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下,一个个大木桶被摆在粥棚前面,而那些士兵也没撤离,而是分列两旁,维护秩序。
三个粥铺,每个粥棚里面两个人,轮换着给灾民施粥,铁质的大勺子,每个人一勺,不管你拿的多大的碗,绝对没有多的,当然了你如果拿的碗小,那也怪不了他们只给你半勺。人群快速前进,期间有几个闹事,嫌少的的,都被士兵压下去,打一顿然后扔在一边,当天的粥也别想领了。至于领完粥被抢,只要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,都不管,这也让很多人,在领到粥的人,在第一时间就将粥喝进肚子里。
轮到云溪和宋刚的时候,已经接近中午,看着手中浑浊的勉强称之为泔水的东西,云溪下不来口,可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视线,还是忍者恶心面不改色的灌了下去,这东西虽然不能饱腹,却能维持他们不死,当然了,拉肚子也只能怪你自己存不住货。
喝完粥,回去的路上的遇到了同样排队等着领粥的女主等人,等着粥棚那边传来今天粥发放完毕,明天请早的收锣声,陈秀的脸色眼见着白了几分,而林氏身体更是虚晃了一下,对上云溪的视线,眼圈瞬间红了,欲言又止却默默的低下头。
云溪默默往前走,没有回头,却知道身后那道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,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愁苦。回到落脚的窝棚,宋刚交代了几句,就背着弓箭钻进了树林,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,林氏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云溪的视线。
“小五……”未语泪先流,对上云溪冷淡的视线,却踌躇着不敢上前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娘来看看你,看到你还活着,娘很开心,对不起,当初,娘,当初也是没有办法,别怪娘,求你别怪娘,我的小五……”哽咽着出声,说着说着却是崩溃的大哭,引得围观的人纷纷侧目,而看着一脸冷淡的云溪,目光中都带着指责和不满。
“娘,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娘,自小到大,我做的活计,永远是最多的,吃的永远是最少的,我挖野菜被人打破了头,你们不给我看大夫也就罢了,可是连续三天,你们都不曾给我喝过一滴水,一口饭。”云溪不是一个演员,但是说到原主曾经受到的委屈,泪水如同开闸了一般。
“如果当初家里没有水和吃食也就罢了,可是我后来听说,家里的地窖中藏着很多粮食还有几大缸水,可是,你们宁愿把我扔进深山喂狼,也不曾想过救我。我好不容活了下来,你为什么又要出现,一路上不是都当做不认识我吗?现在又为什么要出现,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……”内容量有些大,急转的剧情,让围观的众人也听出了事情的七七八八,看着林氏的眼神就有点不对。显然林氏也没想到,被她养的懦弱胆小的人会当着这么多的人,将她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。
“不是,不是这样的小五,你也知道,当初家里都是你奶奶做主,所有的吃食都要经过她的手,我没办法,我没办法……呜呜……”林氏说的情真意切,哭得凄惨,配上她那一幅弱柳扶风的身体,引得一帮在婆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姑娘媳妇们的同情。
“真的是这样吗?可为什么一路上你们都不认我?”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云溪知道,所以,今天她本来就没想彻底跟林氏撕破脸。但是给她添点堵,还是有必要的。
“你也看见了,你阿爹被打断了腿,现在缺医少药的,只是吊着一口气,我一个妇道人家拖着一大家子老老小小,呜……认你回来也只是多一个人受苦罢了,还不如当做不认识,至少你跟在宋大兄弟身边还能有条活路……”
至此,所有不利的言语都被她一一撇清,反而处处为孩子着想,宁愿自己忍受骨肉分离的痛楚,将一个慈母演绎得淋漓尽致。不得不说,这林氏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,若不是云溪敏锐的五感提醒着她林氏对她抱有恶意,即便是知道剧情的云溪也差点被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