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秋华站在院子里,对上狼的视线,只觉着瑟瑟发抖。
她生怕狼来报仇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可狼只是目光平静的看了她一眼,紧接着,在温然带领下,步履蹒跚的离开了。
它骨瘦嶙峋,后腿还带了些跛意。
身上的伤疤,大大小小不计其数。
人群散开。
离开之际,有好些心软的都偷偷抹起了眼泪,“造孽啊,不说对狼多好,至少也得说得过去。
趴在它身上盖屋、吃肉,过好日子。”
“这啥话,狼就是狼,畜生就是畜生,能留他一条命都不错了。”
“天杀的,这老许家的,也难缠,往后要是谁跟她们做儿女亲家,可得掂量一下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
温然走在最后,对上毕秋华怔然的视线,冷哼一声,抽走她手里攥着的五张大团结。
“毕秋华,活在世上,做人做事,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你干这么混蛋的事儿,迟早有报应的!”
说罢,温然也懒得跟她多说一个字儿,起身离开。
路上,大队长也唏嘘了一下,“然丫头,之前,我们对狼是恨的,可现在……”
兴许是上了年纪,瞧见这,总觉着心里有些不落忍。
“你回去给它治一下伤吧,”大队长犹豫半晌,“至于放不放回山林,先等等。”
温然能理解大队长,他是人,但也是傻狍子大队的领导。
有些时候,他的一个决定,能影响整个大队。
狼,记恩,也记仇。
若是放了回去,怕是后患无穷啊。
温然心情沉重,“叔,到时候再说吧。它都到了这个年岁,能活多久,还是个未知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