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婶子抱着血淋淋的伤口在地上打滚儿。
“天杀的,我就说这畜生养不熟吧!居然在大队里养狼!这就是心怀不轨啊!”
她披头散发,再也不复刚刚遇见时候的慈和。
面目狰狞着,“大队长呢?让大队长给我做主啊!
眼瞅着春耕了,她居然弄这么个幺蛾子!我不管,我要大队长给我做主。”
对于她的颇多戏份,温然对此,有着不同的理解。
一,这老娘们纯粹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,上门找茬儿的。
配狗只是一个借口。
二,这老娘们就是故意挑衅核桃,让核桃伤了她,继而,讹诈。
目的,大概率是她的房子。
就像是张思思一样。
死皮不要脸。
她马上就要结婚了,青砖大瓦房也出来了。
这房子,自然而然就空出来了。
那些心眼子活泛的,会打主意,她心里门儿清。
可是,她前脚才赶走了张思思,这老娘们也不打听打听,怎么又撞上来了呢。
想到张思思,温然瞬间恍然大悟。
姥姥的,她就说自己忘了点什么。
张思思上次上门挑衅之后,自己只是给了一星半点不痛不痒的惩罚,几个大嘴巴子而已。
差点忘记套麻袋了。
啧,记上。
择日不如撞日,等下了山就去套麻袋。
想想也是,最近忙坏了,肯定是忘记不少事儿。
得自我反思一下。
好记性不如烂笔头,下次谁得罪自己,找个小本子记下来,方便一对一精准报仇和复盘。
反思结束,大队长也回来了。
望着地上打滚的人,再看看温然,他只觉着自己的精气被抽走了大半,“又怎么了?”
“大队长!”
那婶子身姿矫健,刺溜一下翻身坐起,抱着大队长的腿就开始扯着嗓子嚎,“你可算是来了,你得为我做主啊!”
做主是肯定要的。
可望着面前这个看不见脸的人,大队长只能艰难的剥开她垂在脸前的头发。
望着那张扭曲的脸,麻木的。
哦,原来是毛阿贵老娘——毕秋华。
“毕秋华,你又怎么了?”
“呜呜呜呜,”毕秋华一把鼻涕,一把泪,“我被咬了,之前就说了,像是狼这种玩意儿,不能养在家里。
说了,就是不听啊,她非要养,现在好了,把人咬了!”
说着说着,毕秋华甚至开始危言耸听起来,“这见过血的狼,肯定就没那么良善了。
咱们大队,是真的容不下它!现在咬的是我,我还是个大人,万一伤着孩子呢?”
她撺掇着大队长,“不如趁着现在,干脆把狼宰了,那皮子,多少还能……哎哟~”
没等她说完,温然就已经三步做两步,直接冲了上来,抬脚给了毕秋华一下。
一脚下去,毕秋华就像是大王八似的,滚了三滚,摊在地上。
“你再给我胡言乱语,你看我撕不撕你的嘴就完事儿了!”
“呜呜呜呜,”毕秋华躺在地上,哭的那叫一个伤心。
她举着自己的手,“我得罪谁了啊!我就是想给我们家小狗配一个,还好心好意的带了肉来。
你家的狗咬了人,你一点不好意思的态度都没有!苍天呐!现在的知青,是不是太嚣张跋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