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怕的要死,但愣是撑住了没敢动。
只想着,她要是出了事情,她可怜的敏敏该怎么办。
她不能死,也不该死。
外头传来动静,俩人起身去查看,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。
回来也不奔着饭,径直奔萧晨月来了。
脚上和手腕上的绳索被解开,眼罩拿下来的那一瞬间,萧晨月揣着匕首就刺了出去。
然后……
搞错了。
她伤的,是来救她的古拉。
匕首很短,古拉看着她,深蓝色的眼睛划过了懵逼,然后把匕首拔了出来,想解释,可看到萧晨月要拼命的架势。
他决定,算了。
自己笨嘴咋舌的,越解释越乱,一抬手,萧晨月就被揍晕了。
再醒来的时候,她旁边睡着香香软软的闺女,好像刚刚的一切,都是个梦。
门被推开,进来一个婶子。
在她的诉说中,这才知道,刚刚不是梦,她是真的命悬一线,也是真的幸运得救。
婶子骂骂咧咧,“那些该死的东西,自己做了恶事,居然还伤了古拉。”
伤了,古拉?
听着有点不对劲,在萧晨月的旁敲侧击下,婶子竹筒倒豆子一般,啥都说了。
萧晨月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指头抠个农家小院出来。
自己这叫啥?
狼心狗肺?
恩将仇报?
好像都是。
就这么,俩人不打不相识。
萧晨月手艺好,古拉会打猎,但手艺……
吃了不死,算是对他的褒奖。
在萧辰光不在的时候,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,都是古拉出面,代为处理。
萧晨月这才发现,古拉虽然长得五大三粗,但是心细如发。
家里的东西破了,坏了,不要说,人家自己个儿就补上了。
补上也不邀功,啥时候萧晨月发现了,随口一问,人家点点头,这事儿,就算是过去了。
萧晨月觉着,这日子才是她想象中的。
一来二去,动心,好像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……
萧晨月挑挑拣拣,把能说的都说了,危险的话,一句略过。
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,给萧母心疼的眼泪哗哗掉。
“你这孩子,就是太懂事了。报喜不报忧,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?”
“娘,”萧晨月笑着,“现在不都过去了么。”
她不自怨自艾,这辈子的幸福日子,像是从上天那里偷来的。
“行,”萧母心里感激,擦干眼泪,亲自上了厨房,她要做个地地道道的猪肉炖粉条!
“婶儿,”温然也跟着笑,“把那小鸡跟兔子也弄上呗!就是量少了点,咱们多整点配菜。”
“好。”
萧母出去忙活,萧辰野还想留下来,但被萧晨月撵出去了。
屋子里就剩下四个姑娘带着一个娃。
二人坐在炕角,看着萧晨星跟红果写作业,萧晨月唏嘘道:“看看,这学习也得有个伴儿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“对了,”萧晨月状似无意的,“你有啥打算吗?难不成,还真养一辈子猪咋滴。”
温然眨眨眼,笑了,“不行吗?养猪好啊,不用跟人接触,舒舒服服的。”
“哎呀,我不是那个意思,”她抱着敏敏,相当自然的,“我是想,你也是个高中毕业的,就没想过继续上学吗?”
温然心里有数了,看样子,萧晨月的身上,也发生过一点事情。
她,也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“上学?也还行,但是现在没大学上了。”
萧晨月有点着急,“现在没大学上,不代表以后都没有,咱们得时时刻刻准备着,你说呢?”
“我说还是别了吧……”
书是要念的,她打算等恢复高考的时候,考个大学,从农村出去。
不然的话,在这时候,想出门,简直是寸步难行,户口在哪儿,你就得生活在哪儿。
没有理由你牵不走户口,同样的,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四处溜达。
现在拒绝,纯粹是不想过年的时候,也趴在桌子上吭哧瘪肚的学习。
卑微,光是想想都卑微。
“别啥啊?”萧晨月把敏敏塞她怀里,小声嘀咕的,“我跟你说,你现在还年轻,别这么早就定下来,吃亏,晓得不?
你好好学习,等走出东北,到了更加繁荣的地方看一看,瞧一瞧,就会知道自己想要的,到底是什么了。”
oi~
刺激。
她万万没想到萧晨月会说这个。
背后,撩开帘子,听到了全部话语的萧辰野幽幽的,“我知道会有人挖墙角,但是我没想到,挖墙脚的人,是我亲姐姐啊。”
萧晨月:“。”
现在装死,来得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