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和笑容不变,“诸位先不要急,这方子价格没大家想得那么贵,我们商行也是意外破解了这玻璃,玻璃是易碎物,不适合远途交易,我们商行也不准备涉足这行买卖,经东家允许便拿出来跟大家交个朋友。”
“就一个方子,难道还能卖给人?”有人抓到了疑点询问。
“哈哈,既然交朋友,那这次拍卖肯定跟以往不同,不是谁报价高,谁就拿走方子。”
见下面人瞠目结舌,和丰才缓缓道来这次交易方式。
“是这般,我们商行这次将这方子拿出来,只要有人想用这方子,都可以向我们交一笔钱算是使用费,这次请大家来也是商议一个合适的数目。”
“嚯!这岂不是说我也有可能买到?”大半过来凑热闹的商贾不淡定了。
“后生,出多少钱能够用这方子?”
和丰微笑看了过去,“这个方子的价值大家应该都知道,少说也有上百万两的利益,卖个一百万两应该不足为过吧?”
台下没人吭声了,不是没有人能一下拿出上百万两银子的商人,可愿意将一半身家都赌在这上面的就很少了。
“真要卖一个人谁都出不起,所以我们东家决定不卖,在场诸位出个使用费,这个方子我们授权给诸位使用,若是遇见困难,我们还会提供技术上的支持。”
有人不淡定了,“还能手把手教?”
和丰镇定道:“大家都奔着钱去的,肯定要教会大家,只是我们商行的玻璃师傅人手有限,只能按照交钱顺序来。”
“和先生,您就别磨蹭了,给我说个价格吧。”
和丰露出灿烂笑容,“这不是跟大家商议吗?我们这边的方案是按照年限来出价,五年起步,一年一百两,若是一下买断二十年这方子就是您的了。”
“这期间我们技术若是更新,会通知您那边,有人买五年的话到第六年没有续费的话,我们肯定也没法阻止您继续做这买卖,当然同行排挤,我们也是不管的,技术更新肯定跟您没什么关系。”
二楼皇帝意外道,“这办法不错。”
商人不讲诚信就让同行对付他,只是有个难点玻璃技艺要一直更新才行,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第六年再更新新的技术,这样才能保证后续的利益。
***
宝音坐在楼上有些坐立不安,“收多少了?”
蓝玉从楼上下来,脸激动得涨红,“有五万两了,还有人在观望,也有人回住的地方取钱了。”
有出手大方一口气买断二十年的,也有人怕被骗只肯买五年。
五百两对于将生意做到京城的商贾来说真不算多,他们进京求人办事都不止一千两了。
人实在太多了,才一会儿工夫楼下就收了五万两银子了。
宝音看了看天色道:“时间不早了,告诉和丰今日就到这里。”
“格格,还有人在观望呢。或许等等就买了。”
“正是没买,才要我们推一把,去告诉和丰,时间到了,哪些再想买的,让人跟商会的人谈。”
“商会?”
她们哪来的商会?不是和丰随口一说吗?
看着紫翡迷糊的表情,宝音意味深长道:“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。”
……
“十七万两?”皇帝一听下面收到的银票,全身酸透了。
这钱本来该落入他手里。
“怎么收到这么多?”
梁九功道:“回万岁爷,本来有大半人观望,谁料那小子突然说今日就到这里,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商人就跟疯了似的往那小子怀里塞钱,生怕他不收一样。”
皇帝皱眉,转头问纳兰容若,“容若可知是何原因?”
“商人精明,还没验明方子真假,怎么愿意出钱?”
纳兰容若思索片刻,“奴才想,或是跟这聚贤楼有关。”
皇帝双手交叉放在桌上,颔首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聚贤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,这里吃一顿没十两银子走不出去,能进这聚贤楼的都是达官贵人,或许因为这事发生在聚贤楼才让这些商人深信不疑。”
“换言之,聚贤楼为卖方做了背书,也就是见证方,正因这一点才没人怀疑真假。”
“还有这最后突然收手也是神来之笔,人家表面态度不在意这剩下的人买不买,一副爱买不买的姿态,这些本该旁观的人也不敢赌,方子若是真,可就错过了一场富贵,只能下场成为局中人……”
一百万的方子只卖五百两,谁不想捡这个便宜?
何况五百两银子对于商贾只是小钱。
这才有了后来疯狂塞钱的举动,这是生怕人不收拿不到方子。
“这幕后之人深谙人心,顺应人性贪婪布局。”
说到这里,纳兰容若小声询问,“万岁爷,莫非这伙人在行骗?”
“方子是真的。”
见纳兰容若眼露恍然之色,皇帝没好气道:“不是朕,这幕后之人你也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