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蝉刚说完就感觉焦斯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。
旁边另一个男生说话更是直接,“我们去镇长家等会儿吧,这马上就要天黑了,跟着你走还不知道要流浪到什么时候。”
男生叫杨桥,之前就对焦斯的一些话感到不满,没想到跟着他还真没好结果。
刚才秦寂拽着温蝉离开的时候,他和庞栎也打算走来着,焦斯非说什么他俩不合群,不愿意合作,过后有他俩受的。
他们现在三个人,人多,之后互相都有个照应,巴拉巴拉一大堆,一时间还真被他忽悠进去了。
结果仨人意气风发回来,行李箱被旅店老板放在门口,已经被赶出来了。
想找个镇民家去蹭一晚都不行,他们的名声已经被吴梅搞臭了,谁都不愿意接待。
要是早点回来,没听焦斯画大饼,他们也能跟着镇长去镇长家住了。
“走了庞栎,你还听他忽悠啊?”杨桥拉着自己的行李,招呼庞栎一声。
庞栎二话不说跟了上去。
焦斯想说些什么,自知理亏,最后什么也没说,瞪了温蝉一眼后就跟着俩人一起离开了。
温蝉觉得莫名其妙。
又不是她赶他们出来的,也不是她不让他们去镇长家住的,瞪她干什么?
她有这么招人恨吗?
…
娃娃山离镇上并不远,站在镇里甚至都能看到山就在不远处静静矗立着。
看起来光秃秃的一座山,山上连树都没有几棵。
温蝉此时站在一座茶楼的二楼阳台上,眺望着不远处的山坡。
旁边一个穿着古装的大娘正在给她手里的茶杯续茶,嘴里还在絮絮叨叨。
“你打听那里干什么?莫不是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,目光若有若无的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。
温蝉顺势低头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。
她没有多余的解释,郑重的点了点头,开口问道: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?”
“造孽啊。”
大娘叹了一口气,“晚上去祭拜吧,晚上去孩儿神会把他带走,你到时候回来睡一觉就好,不会让他太过遭罪,你也不至于胡思乱想。”
“孩儿神?”温蝉扬眉,“可是晚上还能上这座娃娃山吗?不是需要门票吗?”
“门票?”大娘怪异的看了她一眼,“没听说过。做这种丧良心的事,还需要门票?小姑娘别被什么人给骗了。”
“其实你们也不算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,不过确实是第一批以游客身份过来的,不然我们这歇脚的茶楼和旅店早就倒闭了。”
“经常有一些外地人听说我们娃娃山的事,过来……祭拜孩儿神,一般当天来当天就走了,实在太晚了才会在镇上休息一晚。”
“应该是这种情况多了,骗你们钱的,镇上什么人都有。”
温蝉点了点头,“大娘能给我讲一下这个孩儿神的故事吗?”
茶楼今天没什么客人,大娘也就放下手里的茶壶,跟温蝉站在一起,跟她八卦了起来。
“嗐,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故事,就是吧……”忽然,她停下来,往四周看了看,确定周围没人,才凑近温蝉耳边,小声问:“你信神吗?”
“……”
这个问题的回答,在这个镇上,恐怕只有一个答案。
都说山上有个孩儿神了,她再不信,应该会被赶出去。
温蝉对她笑了笑,“我要是不信,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大娘打量她一眼,点头道:“也是。我看你们说是来旅游,实际上就是冲着娃娃山来的。镇上就那么大点地方,一天就逛完了,根本没什么好看的。现在还没走,八成就是因为听了娃娃山的传说。”
温蝉不语。
大娘接着说:“心诚则灵,你要是信,那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。”
“据说这娃娃山当年就是个普通的荒山,那些年闹饥荒,一对夫妻生了孩子,实在没钱养,又不忍食子而活,便把他丢到了山上。”
“这种丧良心的事,本来应该遭到天谴的,谁知道没过多久,那两口子突然就发财了!”
“他们在自家院子里挖出来一袋黄金,一夜暴富,然后便离开了沧阳镇,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“大家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只是走了狗屎运,也在想是不是他们祖上以前留给他们的。结果没过多久,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生了孩子,被她相公查出来不是他的,一番逼问下才知道她出轨了。孩子当场被她相公摔死,还一封休书把她赶出了家门。”
“那个时代,偷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。女人无处可去,逃到了山上,把孩子的尸体丢在那里,自己找了个山洞凑合一晚。结果第二天醒来,发现孩子的尸体不见了,她还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些金银珠宝,一下从地狱飘到了天堂。”
“不过她运气没这么好,发了大财还是被不解气的前夫抓了回来,抢了钱,把她浸猪笼了。”
“慢慢的大家就开始发现这座山不对劲,往山上丢孩子能发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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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些贪婪之人,便将自己孩子丢上去试了试,他们总是会在一个星期内发现一大笔金银财宝。”
“由于丢的娃多了,娃娃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,大家都说山上有个孩儿神,祂收了你的孩子,就会用其他东西来报答你。”
“现在还留在沧阳镇的人啊,大多没孩子,还有一些不舍得自己孩子的。不然这种发财的机会,谁会想错过呢?”
“不过在我看来,都是一些丧良心的人,那孩子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!”
说到这里,她转头看向温蝉,问出一个死亡问题,“对了,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,还是意外?”
温蝉:“……”
不管是哪个回答,似乎都会成为大娘口中那个为了钱,自己孩子都不要的丧良心。
温蝉张嘴就来,“遗传他爸,是个畸形儿,医生不建议生,就……”
“艾玛,看你小姑娘长这么好看,找对象咋还找那样的呢?”大娘本来质疑她的眼神,一下就变得同情起来。
这种情况,那确实也是没办法了。
温蝉笑了笑,“真爱无敌。”
大娘叹气,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在这儿发了财之后,拿钱给他治一治吧,一直没有个正常孩子也不是个办法。”
温蝉点头,没有反驳,“谢谢大娘。”
以孩他爸那个奇形怪状的模样,很难正常啊。
不过温蝉觉得自己是生不了,他甚至有时候连那玩意儿都看不见,很难评。
跟大娘打听的差不多了,温蝉正准备离开,镇上来了一伙儿敲锣打鼓,抬着箱子的人。
他们穿着短款红卦杉,扎着腰带,在镇中心固定表演的地方,开始搭台子。
戏班子要准备演出了。
身旁的大娘一下就来劲了,“这个戏班子之前的表演看了没有?这些城里人真是厉害啊,感觉什么都能变出来。”
“他们那个台柱子,叫什么……叫什么终怜的,哎哟,那个缩骨功,缩起来跟个球似的,他还钻过花瓶,最后只剩个头出来,好吓人。”
“我去看看,谢谢大娘。”
温蝉把茶杯塞进大娘手里,转身就下了楼。
“哎哎,这孩子……你还没给钱呢!”大娘连忙追了上去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