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队的绣衣执法们面面相觑,你瞅瞅我,我瞅瞅你,皆是面露难色。
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犹豫与不安,竟无一人有在太子面前露脸邀功的意思。
紫衣使言信见此情形,不禁无奈扶额,在心中暗自长叹,三队今日究竟是怎么了?
难道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不成?
虽是这般,毕竟自己的属下还得自己疼惜,于是言信只好厚着脸皮同楚辞说道:“要不,艺馨郡主随意点选一个吧?”
楚辞完全不明白三队的人在纠结什么,在她看来,是她去同太子汇报,又不是他们,至于摆出那个要死不活的凄惨样子吗?
楚辞这人多少有点反骨在身上的。
于是,她微微扬起下巴,目光坚定如炬,故意指向躲在队友身后的那人,提高音量大声道:“你,就你了!”
被楚辞点中的绣衣执法心里别提有多苦了!仿佛有一块千钧巨石压在心头,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但是他们身为绣衣执法,最大的优点便是服从命令。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信条,也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职责所在。
因此即便心中再不情愿,也明白此刻必须以任务为重。随即他身体一挺,强打起精神,连忙应道:“是,属下遵命!”
只是因为满心的不情愿,他的动作稍稍磨蹭了几分。
没想到就是这一磨蹭,命运弄人,他竟直接被太子带到了皇帝面前。
“太子……”皇帝刚欲问明情况,目光扫向太子带来之人,竟见其与刚刚从文渊阁带出的二皇子面容如出一辙,皇帝神色骤变,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这人?你也在调查老二的事儿?”
但是,当年,祥嫔身怀六甲之时,众多御医轮番为其诊脉,却也没哪个御医诊断出祥嫔怀的是双胎呀!
同样,太子也没想到一时心急带回作证的绣衣执法有这意想不到的隐情。
楚辞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御书房里的清秀少年,再目光凝重地瞅了瞅身边黑壮的绣衣执法。
然后只见楚辞行动畏缩,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地鼠钻地缝,以逃避这紧张的氛围。
楚辞自以为躲避的小动作隐秘,殊不知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尤其是皇帝,看到楚辞就觉得头疼欲裂。
没办法,楚辞每次见他,不薅点儿东西走是绝对不肯罢休的。
这不,皇帝此刻眉头紧皱,目光紧紧盯着太子,用眼神示意:“你怎么将这个麻烦带进来了?”
太子轻轻摇头,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,同样用眼神回道:“父皇,你该知道她的本事的。她在这件事里知晓不少关键信息,若想查明真相,少不得她的参与。”
皇帝与太子用眼神交流着,那眼神交汇中仿佛藏着无数旁人难以参透的机密。
然而,就是这样无声的交流,却让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。凝重的氛围仿佛化作了沉甸甸的铅块,压得在场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