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伪的道出一番话,骨赟已是开怀,也终于掠过这个话题,提及了当下正事。
“近年来天情不利,雨水愈发稀薄,草势远不如当年,如此下去实在难以长久。”
“西边情况倒是好些,只是那处草原被鲜卑占据,我两族虽说实力相差不大,可平心而论,还是鲜卑强些……”
此话一出,众首领皆是神情难看。
骨赟没有说假,他讲的这番话乃是共识。
其实说实力相差不大,那都是抬举乌桓了,自己乌桓笑话大乾,可实际上近百年来,乌桓之势力亦在不断衰弱,只是那庞大的邻居衰弱的更快更猛,使得乌桓落魄的不明显罢了。
而西边的鲜卑则是不然,他们上一代出了个雄主山魁,此人不仅擅使权谋,军事方面更是堪称天纵奇才,一辈子南征北战,将鲜卑势力扩大了数倍有余。实力强了富裕了,自然就有余力供养更多的人口,于是鲜卑人口飙升,如今已是远胜乌桓。
己方惦记别人的肥沃草场,却也知晓只能看看想想,真要落实,纯粹是自寻死路。
甚是鲜卑那边未曾打过来,都只是看不上乌桓这边的草原,嫌弃这儿太过贫瘠了……
“形式不利,自当求变,若时局长期如此,我等又长期不变,无异于慢慢等死,想来诸位也都知晓这个道理。”
“如今,仅凭这草势越发微芒的草原,已是再难维系我乌桓现有的规模,不愿逐渐消亡,就只能扩张!”
“其余草原部族我们打不过,但揉捏大乾,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此话一出,氛围也随之变得欢快起来。
一众千夫长们面上露笑,眸中也映闪出憧憬之色。
没错,这次他们将采取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打法,那便是攻城陷地,将郡县打下后,直接纳入乌桓的势力范围……
换句话说,便是不再掳掠完就走,而是就此扎根,打下一处便彻底吞下一处!
“此番我乌桓聚骑众三万,乾营四万,浩荡来攻,可谓是竭尽所能不留余力,故此只能胜而绝不可败,乌桓之兴衰就在于此!诸位当放下过往成见,同心协力……一切为了乌桓。”
言至于此,骨赟深吸一口气,眯起眼来刻意扫视过几位头领。
“我知有首领之间,过往曾互有仇怨,甚至一度都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可现在都请你们暂且将其忘怀,若有因私废公、贻误战机致使大事不利者,无论是谁,本王都绝不会宽赦……”
“其本人,必然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身后部族,也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!”
听闻此话,首领们无不心中一凛,连忙抱拳道:“单于放心,我等知晓轻重,必不会因为私情而耽误大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