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清楚,便是有巫蛊之术为佐证,至多不过说明尔雅公主之死与她无关,要说她不是杀害荣安郡主的凶手,根本不可能。
更何况人证物证俱在,她自愿认罪,这本就是无解的死局了。
与方紫岚有同样想法之人,还有李晟轩与方崇正。在李晟轩召方崇正入宫觐见的那日,两人便已将话说得很是直白了。
此时的御书房中,李晟轩负手站在窗前,不知在想些什么,身后传来夏侯彰的声音,“陛下,诸葛大人到了。”
诸葛钰行了一礼,李晟轩回过身,命夏侯彰先行退下,御书房中便只余他们二人相对。
“陛下已决意在国书之中,向狄戎之部问罪尔雅公主了吗?”诸葛钰开门见山,李晟轩也没有兜圈子,颔首道:“不错,国书已拟好,待狄戎使团离京之时,便会公之于众。”
“臣斗胆,国书一事恐有不妥。”诸葛钰认真道:“狄戎之部虽然只是弹丸之地,但其地理位置特殊,恰在大京、汨罗与波斯三国交界之处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,李晟轩心中了然,若因国书问罪一事与狄戎之部反目,逼其与汨罗或是波斯结盟,只怕得不偿失,局面不容乐观。
但两国相交,向来是强愈强,一旦低头便会造成无法估量的结果。若是任由狄戎正使将一盆脏水泼到方紫岚身上,让世人觉得大京理亏,从此埋下隐患,无论作何应对,都易受人诟病。
“国书一事,朕意已决。”李晟轩说得斩钉截铁,诸葛钰不依不挠,“既然如此,那荣安郡主被害一事,陛下又要如何裁决?”
李晟轩神情一滞,想起当日方崇正近乎推心置腹的话——
“便是世间确有巫蛊之术,想要证明有人用之操控他人行事,也是难如登天。而且,若当真任由此等说法流传于世,百姓必会恐慌。长此以往,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,巫蛊之术蔚然成风,届时不论真假,都易成为犯罪的借口。”
“故而臣认为,以巫蛊之术洗脱杀人之名的先例绝不能开。”
即便李晟轩对方家向来戒心深重,也不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