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肯定!”窦王妃竟然还点头,“要为娘说,周娘子比那什么萧云珠、许婉清、晏初华都好!萧云珠骄纵任性,整日只知舞刀弄枪,哪儿有女人家的模样?那许婉清更不必说,瞧着是个安分守己的,没想到竟然在外面……”
窦王妃语气一顿,“罢了,死者为大,人都死了,从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,为娘便不提了。再说那个晏初华,为娘我第一眼就没瞧上。病病歪歪的,娇气不说,一身出尘气,哪里担得起我勤王府世子妃的名头!”
沈知唇角微勾,依旧一脸不紧不慢,“可那周娘子…也不行。”
“如何不行?”
“她毕竟嫁过人,我娶了她,难免被人笑话。”
“谁敢笑话我勤王府的儿媳?我非撕烂他的嘴!”窦王妃叉着腰,越想那周娘子越觉得合适,那小娘子不骄不躁,小小年纪,稳当得很,虽说出自寒门,可一身气度,哪里像是乡下长大的姑娘?
“二婚?二婚怎么了?当年高祖还娶过二嫁女做皇后呢!你年纪不大,怎的思想如此古板——”
窦王妃完全将曾经嫌弃周庭芳的话抛诸脑后,满脑子都是“夜长梦多、趁热打铁”这八个字,只恨不得现在就将这门婚事定下来。
“儿啊。你平心而论,你对柔嘉县主……到底有没有心思?”
沈知摇头,“我跟县主…拢共便没说过几句话。谈不上喜欢,更谈不上讨厌。”
“不讨厌…那就对咯!”窦王妃眉开眼笑,“我看那柔嘉县主挺好。你如今因着周家和许家的事情声名狼藉,怕是没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你。承蒙县主不嫌弃,看上了你,你还不将这门亲事定下?”
沈知唉声叹气,一把将被子掀过盖住头顶。
随后底下传来那人翁翁的声音。
“母亲,莫再劝了。我心里乱得很,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。”
窦王妃冷哼一声,“你不想考虑,我来考虑。罢罢罢,儿女都是债,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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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庭芳的县主府内。
一大早,翠儿又急急来报,“县主,窦王妃又来了。”
周庭芳睡眼迷蒙,一下惊醒,“又?这都第几天了?”
“算上今日,已是第四日来寻县主。今儿个县主还躲吗?”
周庭芳毫不犹豫,取下木架上的衣裳,胡乱一裹,“躲!就说我病了,下不来床,无法招待。”
翠儿苦着脸,“县主,这借口前日就已经用过了。”
“那就说我不在。”
“那窦王妃定然不顾劝阻,在府内坐着等您。”
“那——”
周庭芳实在没了主意,自从那天晚上她和沈知被窦王妃抓包以后,窦王妃第二日就来堵她,周庭芳不想面对窦王妃,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。
哪知这窦王妃如此执着。
看来沈知的偏执,便是遗传的这位娘娘。
“说我一早就出去了。”
翠儿无奈,“县主,非得躲着王妃娘娘吗?那位娘娘可不是善茬——”
说罢,翠儿捏着鼻子,拿腔作调,模仿着窦王妃的声音。
“既然出去了,那去哪里了?几时出去的?身边几个人?什么时辰回来?”
周庭芳被翠儿逗笑,“死丫头,你主子都快火烧眉毛了,你还有心思逗乐?”
翠儿笑着说,“县主不是和窦王妃交好吗?为何如今避她如洪水?”
周庭芳胡诌道:“无意得罪了窦王妃,她这是兴师问罪呢。我得躲躲,你去叫锦屏,让她赶紧梳洗打扮,今儿个本县主带你们出去玩一天!”
翠儿开心的应下。
瞬间将窦王妃的事情抛诸脑后。
然而,当他们乔装打扮一番,从最小的侧门鬼鬼祟祟走出来后,主仆三人刚好在转角处就遇上了窦王妃的马车。
“柔嘉县主。”
窦王妃坐在马车里,冲他们亲热的招手。
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周庭芳定睛一看,那车夫分外眼熟,不是常乐是谁?
她暗中翻了个白眼。
常乐啊。
这个人对她的县主府可是轻车熟路,难怪窦王妃能在偏门堵住他们。
周庭芳心中门儿清窦王妃为何而来,只能硬着上前,“窦王妃。”
窦王妃笑得很是亲切,不过却意有所指,“县主让我好等。不是说出门子去了吗,县主这是要去哪里?”
周庭芳低咳一声,“本是和朋友约好的。不好爽约,实在是对不住王妃。”
窦王妃爽朗一笑,眯着眼睛笑的时候,颇有沈狐狸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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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以为…县主在刻意躲我呢。”
周庭芳笑得尴尬,“怎会?”
“既然没刻意躲着我,便陪我走一段吧。”
周庭芳认命的抬脚上马车。
心中却已经将沈知咒骂数遍。
上了马车,两个人面对面相坐,一时无言。
窦王妃问:“县主和朋友约的哪里?”
周庭芳便信口胡诌:“东街的茶楼。”
马车便往东街方向去。
期间窦王妃一直再不住的观察周庭芳。
却见那小娘子一脸淡然,即使察觉到她的目光,却也是毫不避闪,大大方方的任凭打量,随后回之一笑。
以前倒没发现,这位柔嘉县主如此稳重。
窦王妃和周庭芳私交甚密,因此也算是了解周庭芳的性情。
这丫头…沉得住气…心有成算,为人规矩,又很沉稳。
还得太后和王世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