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听德宗与霍子玉君臣二人对话如此有趣,纷纷脸色古怪地笑了起来。
霍子玉笑道:“陛下给子玉取字‘良臣’,堪称神来之笔,可谓是前无古人、后启来者,让人眼前一亮!”
“哈哈哈,那是,你这个字,是朕取得最好的字,算你小子识货!”德宗抚须爽朗一笑。
德宗这么一说不打紧,连李贺都跟着笑了起来。
霍子玉笑道:“陛下说的是,不过好是好,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。”
“哦?怎么不好?”德宗奇道。
“良臣,这字取得太大了,除了陛下,谁敢称呼子玉为臣?谁要是叫了,那可算是篡逆了!”霍子玉故作苦恼道:“所以啊,自从陛下给子玉取字良臣后,除了您叫过几次,其他人都不敢叫!”
“喔。。。”德宗闻言,恍然大悟,抚须叹道:“原来如此、原来如此,这么一说,这个字还成了朕对你的专用称呼了。”
德宗边说边寻思,然后问霍子玉道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这个,子玉也没有好办法,只能陛下有时间去国子监或者太学训诫的时候,以为学需开放思想为由,取消部分民间的讳,只要不冲突皇家,其他的名讳就废除,这样自然而然地大家思想就转变了,大家也就敢称呼子玉的字了。”
“额,这个嘛,可不是小事,让朕想想,”德宗抚须思索道:“稍等找礼部的人来问问,不过你这个建议,朕很喜欢,你说得好,为学需要开放思想,不能把百姓和士子们脑筋给禁锢了。”
“是啊,陛下说的是,我们大唐正是需要大发展的时候,正需要群策群力,如果大家脑袋都禁锢了,前怕狼、后怕虎,瞻前顾后,那将错过很多好时机,也会造成各种内耗。”霍子玉笑道。
“陛下,你们只顾着君臣说话,都忘了他们还都站着呐!”张贵妃对德宗一笑。
“哈哈,是朕疏忽了,”德宗朗笑道:“子玉、退之、长吉,快入座吧。”
“多谢陛下”三人拱手谢恩,然后落座。
宴会上,德宗与张贵妃仔细地询问了李贺关于昨晚诗会的一切,无论是第一轮比拼,还是后来几首惊艳众人的作品,都询问了一番,还专门询问了他的创作动机、用词。
其实霍子玉和韩愈也想问这些,但是没来得及问,在德宗等人询问的时候,也是仔细听了李贺的回答,他们也是刚知道原来李贺祖上跟皇族还有些关系,然后听说李贺三岁起就开始读书时,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。
原来,李贺父亲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便去世了,他的母亲是大家闺秀,有次他母亲念李白的《静夜思》,谁知道李贺刚听完就会背,然后还重复了一遍。
他母亲觉得很惊讶,又念了一首李白的《早发白帝城》,谁知道李贺听完再一次背诵了出来,最让他母亲惊讶的是,当她念完李白的《蜀道难》,李贺还是直接背诵了出来。
他母亲这才意识到李贺的早慧与天赋,于是从此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陪李贺念字读书,虽然他父亲去世得早,但是家中留下大量书籍,李贺的知识与根基也就这样打下来了。
德宗由衷地赞道:“好家伙,果然是神童,真有你的!”
随后德宗试了李贺几首古诗,还出了几个对子考较,李贺都对答如流,这让德宗、张贵妃,还有霍子玉都竖起大拇指称赞,最高兴的还是韩愈,这个徒弟真的是收的太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