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萋醒来,太医和姜神医确诊她没有性命之忧。皇帝处罚了安阳县主,令她戚萋赔偿了一大笔财帛,又罚她禁足半年,日后但凡有戚萋出现的地方,她便要退避三舍。
没有闹出人命,戚萋也没有留下后遗症,如此处罚也算是妥善了。但苏子清不知道是不是命不好?还是流年犯太岁?戚萋的事才告个段落,十月初五生母燕氏突然没了。
要说也不算是突然,燕氏生下苏子清没几个月就遭受到了打击,此后一直活在压抑,身体本就不好!入冬后突然就病重了,因着戚萋的事,她也没让人告诉苏子清。
燕氏一死,韩公等人便不好住在苏府了。程灏渊势大,韩公为避嫌便选了陆府住,一来陆府在孝期府中清静,二来陆小七每日足不出户画舆图,他极感兴趣。
陆小七收到苏府下人送来的信,便吩咐关氏帮忙收拾出几间院子。自己亲自过去接人,陆骏兄弟仰慕韩公便一道过去接人。又另备了一份丧仪给苏子清。
苏子清送韩公一行出来,整个人瘦了一大圈,往日丰神俊朗的如玉公子,形容枯槁!就连桃花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。
陆小七看得心中不胜唏嘘!这下婚事又要耽搁了,不过燕氏是妾身,苏子清只需守孝一年。倒也不算太久,当然若有心守上三年也是可以的。
诸人上了马车,苏子清冲着陆小七深深一揖,干巴巴地道:“家兹仙逝!丧家不宜留客,还请骁郡主多加照顾我师父师兄。感激之情不溢言表。”
陆小七冲他福身,轻声道:“人生四苦‘生老病死’,是苦也是自然之道!你我也终有此一日,令兹不过是先行一步,小师叔不必太过伤怀!”
都说生离可期,死别缘尽!她却说:‘不过是先走一步。’苏子清有些意外她如此安慰人,但听起来像是暂别,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!拱手道:“多谢安慰!”
陆小七拍了拍他的肩膀,抱拳离去。
关氏出生书香世家,对韩公一行到来十分高兴,把院子打点妥了抱着女儿到大门接人。
龚氏这些日子过得滋润,她从前所习大多是自学,有了银子自己请了夫子学习,反正日日无所事事,学习得一样是一样。陆狻对此乐见其成!
龚氏时常听到夫子提起各家大儒,故对韩公大名如雷贯耳,听闻是韩公来了小住,她也跟出来迎接。仍然鬼祟担心关氏刺她,特意距离远一点。
关氏对此十分无语!她觉得龚氏行为特别猥琐,倒不是因为她骗到手八万两银子,天天躲起来花,而是根本没人针对她,她却总摆出一副,你们都想暗算我的模样。
陆小七与韩老夫人同一马车,下车时看到龚氏有些意外,以为她要顶着龟壳八百年后再出来的。伸手扶韩老夫人下马车,道:“师祖母小心!”
龚氏跟着关氏给韩公等人行礼,客套完了,关氏抱着女儿过来跟韩老夫人打招呼。
龚氏又移步跟上,关氏说啥她说啥,关氏笑她也跟着笑。
弄得陆小七不断看向她,感觉她怪怪的!莫不成银子太多,高兴得脑抽了?
幸好华姐儿生得可爱,小嘴又甜跟韩老夫人问了好,便叽叽喳喳对着韩老夫人问东问西起来。老人大多数喜欢孩子,韩老夫人也不例外。把跟个龚氏奇怪的行为掩盖了去。
趁着陆骏把人带去院子,陆狻留下指挥下人搬行李,陆小七一个箭步走到他身边,低声道:“二嫂是不是突然得了脑疾?跟个木偶人似的,大嫂干啥她干啥。”
陆狻转头看过去,果然看到龚氏跟着关氏做出一样的举动,不由得:“……”道:“一夜暴富后,脑子不大正常了。”
陆小七也是这样想的,听得好笑,道:“干脆你把你的身家都给了她,且看她疯不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