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氏脸由红转白,紧紧捏着手中帕子,脑海中响起母亲廖氏的话:“当初让你嫁他家图的是什么?不就是他家有钱吗?早知道他家如此吝啬,当初就不该应下这门亲事。
家里收入少开支大,你若拿不出银子补贴家里,以后有事休怪娘家不护你。自己是个泥性子,立也立不起,万一女婿那日欺负了你,看谁帮你出头。”
龚氏垂首慢慢回自己的院子,苦笑着对搀扶自己的大丫头绣莲道:“娘总以为嫁进陆家锦衣玉食,她哪知道我是不缺吃穿度用,可钱不归我啊!我嫁的又不是长子。”
绣莲低声道:“夫人就是性子软糯,家里又不是只得你一个老爷夫人要你养老。你都嫁给二公子了,生是陆家的人,死是陆家的鬼,那管得了娘家那么多事?
自己手上有的能给多少是多少,没有的老夫人逼着你给,那就是老夫人的不是了。当年二公子给的彩礼可不少,可是到你手上的却不及十分之一。也亏得陆家不计较!”
另一个丫头红莲道:“是啊!若是遇到计较的,夫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。您最要紧的是过好自己的日子,等出了孝期给二公子添丁,日后才能无忧!”
龚氏不吭声了,她就是担心这个问题。嫁进来大半年,公婆才没的,她却没怀上。守孝三年,若是再过一年没怀上,怕便要给丈夫添人了,到时候……
花房。
陆小七把怀疑王琅故意放敌寇进滇西城一事,说给了两位兄长听。道:“现在师兄在帮我查,我自己也有叫人查。蛛丝马迹是有,但苦于无人证!所以是真是假至今难定。”
陆氏兄弟的脸色都很难看!如果这是真的,妹妹自然不可能嫁给王琅,不但不能嫁,还得为父母和满城亡魂申冤!
“那你为何同意他公布亲事?”陆骏不解。
“我和他定亲是事实,没有证据就不一定是真的。就是是真的,定亲一事迟早也会传出去的。
倒不如装作没有发觉,按着该走的流程走。所以我没打算出了孝期就和他成亲,至少得等到结果出来。”
陆狻满腔悲愤,道:“我想亲自去一趟滇西调查。”
“你不能去,去就会打草惊蛇。他行事周密,只怕证人早已经全部灭口。要查到真相,除非这些证人中曾与他人提起过,而我们又能找到这个知情人。”陆骏凝重地道。
陆小七道:“他身边的两个长随应该知道真相,只是这两人死忠于他,怕问不出来。太傅当年对我们恩,如果不是十分确定,我们就不能动那两个长随。万一真是个误会……”
万一真是个误会,他们陆家就是忘恩负义。王琅已是手握重兵的西部节度使定西侯,不再是普通军士。如果因此起了龌龊,陆家日子便不好过了。婚事仍然要履行的话,小七以后的日子就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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