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慑了大魏近一个月的匈奴、鞑靼、部落敌军联盟就这样团灭了。
只用了半个时辰。
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中,麦芽儿与魏昊深深凝视。半晌,她才粲然一笑,“回京后,咱们就成婚。”
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刀枪鸣。平静泠然的福安公主,突然笑了。
她璀璨无垢的笑颜,如同三月里的春光,穿透大西北战场的飒飒西风,暖了战火里寒冷无助的心。所有看向她的人,不由自主地,也跟着她笑了起来。
好暖,公主的笑容,好暖。
这时,城楼下人群中,突然冒出一个浑身黑魆魆的汉子。他蹦跳着朝城墙上的魏昊,挥手,大喊着“嘻嘻,殿下,殿下,我在这儿呢!我没死!”
陆谦扯掉蒙在鼻子上的破布,激动地向着城门方向跑来。
战后的人总是狼狈的,陆谦除了一双大眼亮得吓人,浑身上下就是一个黑。
他脸上黑一块,紫一块,沾满了污垢,脏得简直没眼看;头发乱糟糟的,打了好多结,跟个鸡窝似乎的;额前打着绷带,绷带也很脏,不知是血污还是烂泥;穿的是匈奴蛮夷的轻甲,脏得没眼看,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扒的。
总之,他现在就是一个奔跑的黑蛋。
反观福安公主,于站前统领全局,运筹帷幄。她抬起那双洞悉世事的大眼睛,光滑紧致的皮肤折射午后光晕,越发白净粉嫩。
美丽的公主望着玉龙关前,跑来的那颗“黑炭头”,若有所思。
……
因为战局结束得太快了,西北很多打算逃命的流民都还没完全出城,又跟着迁徙的大部队,原路折返回了家。
到了第二日,折腾一番的西北商贩们,有的已经支起了摊子,做起了小买卖。
早市总是一天里,烟火气最重的地方。
麦芽儿带上乐鱼,戴上帷帽,大清早就溜溜达达跑到菜市口听热闹——她急切地想着到民众心中对此次战役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