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顾虑太多，从没有放开了好好地活一次。

现在，赵裴川的时间不多了，曦彤什么都不想，率性而为，心中反而没有了负担。

和赵裴川看海、做饭、观赏风景，只要不去考虑生死以外的事，就啥都不是事。

赵裴川也乐了，哪怕每日忍受着心脏的剧痛，也阻碍不了他痛痛快快地活一回。

但有一句话，他一直不敢问曦彤。

他想问：苏苏，这辈子你有喜欢过我吗？

或许他猜得到答案，就是有些不甘心。

他期待有那么一点点，只要一点点就够了。

每天睁眼看见曦彤，他就有想要询问的冲动。

可他也怕失望，所以他不敢问。

直到第七天，人生走到尽头了，他还是没有问出口。

他虚弱地对曦彤说的是：“苏苏，长念以后就交给你了。”

曦彤哽咽道：“你放心，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，我怎么对屹然，就怎么对他，不分彼此。”

赵裴川微笑，“我知道，你一直都很善良，只要有你在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“裴川，我多想你好好的……”

即便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，曦彤跟赵裴川道别，还是泣不成声。

赵裴川苍白无血色的手，迟疑着伸过去握住她的手。

“苏苏，你不要难过，我没有遗憾，挺开心的。”

他的手冰凉冰凉的，曦彤不忍心松开，反而给他握紧了。

这让赵裴川更觉安慰。

他想的问题，或许不要答案也可以，只要曦彤能这样握着他的手就够了，他要求的从来就不多。

他苦笑着问：“苏苏，下辈子如果先遇到我，你会选择我的，对吧？”

曦彤眼中的泪一下滑落下来，“那你不要生病，我才考虑，我不喜欢病美人。”

“好。”赵裴川虚弱得说不出话来，却是满心欢喜。

最后的时刻，他把赵长念叫到身边来，握着赵长念的手，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睛。

进入神凰秘境之前，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，所以，所有的遗言他早都跟赵长念交代过。

现在没有什么说的，唯独希望赵长念以后能活得开心。

赵长念看着父王闭眼，泪眼朦胧地说道：“娘亲，父王睡着了。”

曦彤苦涩地点头，“嗯，睡着了。”

“娘亲，父王给长念说，让长念长大以后孝敬娘亲，保护娘亲，长念一定会做到的。”

年龄不大的孩子，在经历了父母的死亡后，不知不觉的都被迫长大了。

曦彤心疼地抱住他，“好。”

难过了一阵，她给赵长念道：“长念，你先出去，我陪陪你父王，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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